朝廷中見過宋缺的人少之又少,而他刻意隱藏行跡更是讓人難以發現。可是在剛到京城時,就被楊廣找上門,不能不讓他心驚。
楊廣卻沒有開口,只是露出一臉曖昧的笑容,這點曖昧的意味,清晰無誤地傳達給了宋缺,讓本來嚴陣以待的宋缺突然有一些不好意思。
楊廣的笑容更盛了,道:“梵齋主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讓鎮南公不顧家族的責任,只身潛進京城?”
宋缺強自鎮定,嘴硬道:“京城不是龍潭虎穴,宋某來不得嗎?”
楊廣笑道:“當然來得,只是父皇會覺得失望。早知這樣就能讓鎮南公入京,也許父皇就不用等這么多年了。不能面見鎮南公,父皇一直引為憾事。”
宋缺色變,他就怕這個,說不是龍潭虎穴,那得分誰。
即便宋缺看不上楊堅的武功,但他也不能不承認,楊堅實在是當世第一人杰,大隋之興盛曠古絕今,縱然宋缺眼高于頂,也不敢不尊重楊堅。
看宋缺變了顏色,楊廣笑的更燦爛了,道:“鎮南公不必驚慌,本王可不是個喜歡煞風景的人。如果是因為別的事,鎮南公來了,本王必要讓你有來無回。不過這次鎮南公是來當護花使者的,本王卻不得不成全。畢竟在這個時候,這么有情有義的人可是不多了。”
聽了楊廣的話,宋缺頓時松了一口氣,盡管他和楊廣是敵非友,也并不了解楊廣,可他就是覺得楊廣的話可信,這僅僅是一種感覺。
楊廣武功再高,宋缺也不懼,但他不想和楊堅正面對抗。
宋缺盡管心中放松了,但臉上卻依舊嚴肅,口中冷冷道:“那就多謝晉王殿下的美意了。”
楊廣擺手道:“不用客氣。鎮南公見過梵齋主了?”
宋缺搖頭:“她不知道我來了。”
楊廣沖宋缺豎了個大拇指道:“佩服佩服!只是如果這次京城之旅風平浪靜,可就辜負了鎮南公對梵齋主的一番美意了。不過,即便真的沒什么事發生,梵齋主也不會忘記鎮南公的苦心。”
楊廣相信宋缺不是作秀,他真的只是想默默保護梵清惠,如果沒事發生,他只會獨自離開,不在梵清惠跟前露面。
但楊廣絕不相信梵清惠掌握不了宋缺的行蹤。不單是這次京城之行,估計宋缺的一生都在梵清惠的監視之下。梵清惠當然不會忘記宋缺的“苦心”,所以她會好好地利用這種“苦心”一輩子。
宋缺聽出了楊廣語氣中怪異的腔調,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以他和楊廣的關系也不可能探討楊廣話中的深意,只是問道:“晉王殿下來見宋某是何意?”
楊廣道:“沒什么特別的意思。只是鎮南公進京,連個拜見的人都沒有,未免對鎮南公太不敬了。也幸虧母后的挽留,要不然本王早就離開了京城,也就錯過了和鎮南公相見的機會。”
宋缺冷笑:“不是殿下自己想留下嗎?”
楊廣搖頭道:“本王是真的想回揚州,留下來,只會為了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浪費精力。”
宋缺問道:“爭奪太子之位也是毫無意義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