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百姓一時沒轉過彎來,就算有人想到了這些糧食怎么來的,但是也不愿意去深想,他們只知道有這么多物資,那他們鹿邑縣的人,日子便好過了。
人群中眾人臉上洋溢著喜悅,唯獨領隊的于應龍和孫玉成,高興不起來,甚至還有些憤怒。他們不用多想,就知道這些錢糧都是高二哥搶來的,高二哥這是將自己的愉快,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了。
高二哥一臉幸福的正撥弄算珠,旁邊的吳世昭,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二哥抬起頭來,正好看見于應龍和孫玉成兩個酸秀才,一臉寒霜的走過來。
這兩個書生還在等著朝廷招安,高二哥打亳州自然沒有同他們商量。這時二哥見兩人神情,臉上笑容一收,但遂即又大笑的迎了上去,高聲道:“兩位來的正是時候,快來幫我清點這次的收獲。”
兩人終究是不敢在這么多流寇面前不給高義歡面子,而且這廝一臉笑容的迎上來,也讓兩人不好發作,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于應龍和孫玉成重重喘息一陣,忽然拉著高義歡到一旁,低沉而急促的質問道:“高都尉,你不是答應梁府君,要接受朝廷招安嗎?你現在又打亳州,又搶這么多錢糧,不是將朝廷得罪,叫梁府君為難,讓招安遙遙無期嗎?”
高義歡被唾沫星子噴了一臉,他抹了把臉,忙解釋道:“這次打亳州,是旁邊那黑碳的主意,是歸德趙將軍下的令,我也沒有辦法。”
高義歡瞟了正指揮搬運的劉黑子一眼,張口就來,“況且,我兄弟被關在亳州,總不能不救。我告訴你們,這黑碳頭可是要屠城的,可你們進城時候也看見了,亳州城沒損失一磚一瓦,城內百姓都安然無恙,這可都是我的功勞。”
他們一路走來,街上除了冷清一點,兩側的屋舍確實十分完整,沒有什么損壞,街道上也沒血跡,顯然沒有經過殺戮。
就是官軍打下一座城池,也不會這么安寧,何況是流寇打下的城池。這讓兩人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說,難道真是歸德的賊兵下令讓高都尉與那黑碳打亳州,而高都尉迫不得已只能從命,不過雖然他打下了亳州,但是卻阻止了黑碳頭屠城。
兩人一陣沉默,不過兩人對于高都尉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這人喜歡胡說八道,話多半不能信。
古人比較講信義,不過高二哥只要本身沒險惡的用意,卻似乎有些習慣胡說八道。
于應龍想起他方才一臉奸笑的打著算盤,猜想他必然沒說實話,于是又質問道:“那這些錢糧呢?”
“這是亳州的富紳看我保護了城池,為了感激我,答應借給我的錢糧。”高義歡又偷偷指著劉黑子,正色道:“我是打了借條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另外那黑廝可是要硬搶的,也是我攔下的~”
這還真讓兩人,抓不住他的把柄,于應龍嘆了口氣,算是接受了他的說法,“那都尉打算將亳州怎么辦?”
不讓闖軍在鳳陽活動,這是南直官紳的底線,誰要是敢踩線,就是逼著江南士紳和他拼命。亳州屬下鳳陽府,鳳陽是大明中都,高義歡可不敢占著,他要敢占著,官軍必然會反撲過來。
高義歡早就想好了,他準備和劉良佐來個骯臟的私下交易,于是笑著說道:“自然是還給官軍啊!”
聽他這么說,兩人臉色才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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