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上穿著一件破亂的鐵甲,身上還有多處創傷,鮮血凝固在他身上,已經變成了烏黑之色。
看他的模樣,就知道必是經過了一番血戰,這么大的礦場,果然還有活人。
“大帥,為弟兄們報仇啊!”他一拜倒,便痛哭流涕,聲音哽咽。
金聲桓忙翻身下馬,“怎么回事?你好好給節帥說!”
高義歡看見來人,有點映象,似乎是講武堂第一批的學生,他努力回想,終于記起了他的名字,于是翻身下馬,將他扶起,沉聲問道:“孫成績,這到里怎么回事。本帥得到消息,立刻趕來,為何才六天時間,礦場就成了這樣?”
“回稟大帥,直娘賊的汝州鎮守平南伯劉忠投降了韃子。弟兄們毫無準備,被韃子和劉忠殺了個錯手不及,大半都戰死了。只有卑職領著一部分礦工和工匠,從后山逃了出去。”孫成績哭訴道。
高義歡聽了,瞬間大怒,他說怎么韃子殺到寶豐,一路上完全沒有人示警,等韃子到寶豐,他才收到消息,原來是劉忠投降了多鐸。
“劉忠和韃子怎么拿下的礦場?”高義歡難掩怒色。
孫成績悲憤道:“具體情況卑職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有人來礦上求救,說是有毛賊攻打縣城,副都尉與幾個同袍商議之后,便讓周掌旅帶著三百弟兄,還有兩千多礦工,前去救援。等到天黑時,便有縣城順軍敗軍逃到礦山,副都尉和弟兄們見是寶豐縣的順將,便沒有懷疑,可是卻沒想到,他們早就投降了韃子,所以被韃子涌進礦場。當夜礦場就被韃子攻陷,數千韃子和萬余叛軍,封死了道路,卑職從后山突破叛軍的阻攔,才逃出升天。”
“有多少人逃了出去?”高義歡面沉如水。
“只有兩千多人,沖出重圍,之后被韃子追殺一陣,又死了五百多人。卑職和剩下的人被困在一個山頭,一直未敢下山。”孫成績哽咽道:“大帥,弟兄們慘啊!”
高義歡攥緊了拳頭,“你可知道,韃子和劉忠往哪里去呢?走了多久?”
“這個卑職不清楚,不過韃子和劉忠肯定是往汝州府城方向去了。”
“汝州離這里有多遠?”高義歡含怒問道。
“節帥,大概二百多里!”金聲桓回道。
高義歡扭頭看了一眼礦場上的尸體,切齒道:“王得仁,傳令后軍安排一千人清理尸體,其他各部都跟隨本帥殺向汝州。本帥要扒了劉忠那廝的皮。”
既然帶著韃子來屠戮礦場,還將尸體筑城景觀,來羞辱高義歡,高義歡定要斬殺此賊已解心頭之恨。
三日后,汝州府城上,叛軍和韃子士卒林立,一名鐵塔般的漢子同一名穿著白甲的漢將站在一起,正憑城眺望。
在一日前,便有大股的魏軍馬軍,出現在城池外,不過清軍騎兵一出城,城下的魏軍馬軍,便立時又退卻。
今日,城外開始有大股的步卒出現,一支支的魏軍士卒在城外聚集,扎下營盤,并趕制器械,擺出了一副要攻城的樣子。
“看那面大纛,高義歡怕是親自過來了!”白甲將指著遠處一面大旗,對左右笑道。
“國公,看陣勢,高義歡來的人不少。此人出了名的睚眥必報,必然會猛攻城池,咱們是不是向豫王爺求援啊?”鐵塔般的漢子,正是劉忠,他反而不如旁邊的續順公沈志祥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