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名夏卻笑了笑,“卑職覺得,他們經歷了這次事件,應該能知道大帥的好,或許已經成為大帥的忠實擁護者了。”
高義歡看了陳名夏一眼,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走,我們一起去見見他們。”
左軍被魏武軍俘虜,高義歡來到漢川縣,縣里的鄉紳們只高興了一陣,心就沉到了谷底。
特別是王進士,腸子都悔青了。高義歡殺人如麻,來荊州后已經砍了不少不服的鄉紳,絕對不在乎多他一個。
現在想來,安安分分的多好,租子雖少了點,但是只要不賭錢,絕對還是夠他揮霍的。收那么多銀子,也是埋在地下,何苦呢?
王進士正悔恨之際,忽然門被敲響,一隊魏武軍士卒前來傳信,說是高大帥召見,頓時就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縣衙外,十多個士紳,有些焦慮的站在門外,一架馬車忽然在遠處停下。
大冷天,上身**,只穿一條褲衩子的王進士,從車上跳下來,他背著荊棘,滿臉的堅毅和決然,可沒走幾步,冷風一吹,身子就瞬間哆嗦起來。
正議論的鄉紳們,回頭一看,瞬間就安靜下來,一個個滿臉驚訝,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王進士。
王進士可是漢川縣的頭面人物,這是唱哪一出,難道是負荊請罪?有點太跌份了吧!
鄉紳們有的連連搖頭,戲文里是廉頗跪藺相如,你讓藺相如跪廉頗試試!王進士畢竟是讀書人,打個赤膊,實在是有辱斯文。
有的鄉紳則在驚訝之后,暗暗佩服,王進士能屈能伸,是個大丈夫,同時心中又有點后悔,自己怎么沒想到這么一出。
王進士就是王進士,姿態放這么低,高大帥再下狠手,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不管怎么說,鄉紳們對王進士,都肅然起敬,有點佩服。
高義歡與陳名夏來到大堂,忽然聽見外面喧嘩,高義歡微微皺眉,“怎么回事?”
周大利按著刀,疾步走到堂外查看,然后又走了回來,“大帥,外面一群人,簇擁著一個打赤膊的老小子過來吶。”
“大冷天,打赤膊?”高義歡有些疑惑,站起身來,便往外走。
他剛出門,就見一老頭兒,赤膊著白嫩的上身,背負著一根藤條,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堂外。
王光泰小聲在高義歡耳邊說了一句,高義歡知道眼前有不少贅肉的老小子,正是本縣有名的士紳王有才。
王進士見高義歡出來,頓時眼淚就流了出來,他上前一步,就要給高義歡跪下,“國公,老朽糊涂啊!”
高義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王進士,知道這廝要給自己唱負荊請罪的戲碼,整個人立時就進入了狀態,“老先生,你有進士功名,是天子門生,怎么能行此大禮?”
王進士道:“國公救了漢川百姓,也救了老朽一家。而老朽一時糊涂,險些壞了國公的大事,理應跪地給國公請罪。”
高義歡看他堅持,嘴角一笑,忽然就松開了手。
王進士一愣,頓時就非常尷尬了,他有進士功名,三品歸鄉,見官不跪,只拜天子。他本來就是做個樣子,哪知道高大帥臉皮這么厚,居然真讓他跪。
王進士臉上瞬間漲紅,跪下也不是,不跪又下不來臺,不好收場,最后終于一咬牙,把心一橫,直接跪在了地上,“國公,老朽糊涂啊!還請國公恕罪啊!”
高義歡笑道:“老先生哪里犯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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