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森眼中有些忌憚之色,他注視著比福船大上一圈的荷蘭商船,解釋道:“這是在海上的紅毛夷,與澳門的佛郎機人不是一伙人,據說來自極西之地。這些夷人的海船速度快,火炮多,惹上了很難纏。”
高義仠看著被打劫的倭國船,皺眉道:“這海上也不比陸地上安全啊!”
鄭森道:“海貿利潤之高,除了因為船只會遇到風浪,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可能遇見劫掠。在海上沒有律令的約束,航行數日,有時候也看不見一艘船。如果搶劫遇見的船只,根本不用擔心被別人知道,所以你遇見的任何一條船,都可能變成海寇。正是因為危險,所以往來一次,本金基本都會翻上三四倍。”
高義仠聽了有些驚訝,他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
他眼睛又看了遠處的荷蘭商船一眼,荷蘭商船也看見了他們,興許是見他們有三艘船,所以并沒有靠上來。
三艘福船,繼續前行,太陽很快落入海平面,一輪明月掛了起來。
福船在平靜的海面上航行,甲板上的水手根據引航員的要求調整著風帆的方向,以便船隊能夠順利到達日本。
鄭森看了下天空中的星辰和手中羅盤,見水手們操作無誤之后,吹了會兒風,便返回船艙。
高義仠也跟著他下來,兩人在瓜州之戰時就已經相識,鄭森聽說高義仠和高義歡相識,還找他打聽了許多高義歡的事情。
海面上航行十分的枯燥,兩人來到船艙后,便坐在一起交談。
高義仠道:“海貿如果真像將軍說的一樣那么掙錢,那朝廷必能增加一大筆賦稅,再編幾萬新軍,就能奪回兩淮。”
朝廷開海肯定是影響鄭家利益的,鄭森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不過此時的他,是崽賣爺田不心疼,沒有國那有家。
現在他并未成長為延平郡王,而是一個剛剛投筆從戎的書生,心中滿懷激情,都是報效大明的想法,再加上,鄭家的利益主要在福建,他認為織造局對鄭家的影響不大,所以對于此事,秉著支持的態度。
鄭森從下就不缺錢,這讓他現在視金銀為糞土,他太想看大明整頓兵馬,揮師北伐了。
鄭森笑道:“如果朝廷真正開海,選一兩個港口通商,設立市舶司收稅,恐怕立刻就能吸引海外諸多藩屬前來。屆時不說太多,一年多幾百萬兩的賦稅,還是有的。”
兩人正暢想著開海后的前景,這時一名水手卻匆匆進了船樓,看見兩人,站在門口,便直接稟報,“將軍,情況有些不妙,遠處有船隊迎上來,不知道是不是海寇。”
鄭森聽后眉頭一皺,高義仠臉色大變,已經站起身來。
“快帶我們去看一看!”高義仠急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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