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野菜熟了,士卒們各自分了點,一名健壯的漢子,吃了幾口苦澀的野菜,氣得將碗一丟,一臉的氣憤,“俺直他娘的,讓老子天天吃這個,你們知道魏軍晚上吃啥么?烤番薯,隔著老遠,就能聞見香味的烤番薯,老子真想吃一口!”
為首的老卒將碗一放,板起臉來,怒聲喝斥道:“趙銘,你不吃就不吃,再說這樣的話,老子也保不了你!”
叫趙銘的漢子卻依然憤憤不平,不過明顯底氣不足,聲音小了些,“皇帝不差餓兵,俺當兵吃糧,直娘賊的天天就給俺吃這個,還不讓俺說了。”
幾名清軍正吵著,一名小卒卻忽然站起身來,扭頭看向墩臺下的河水,驚呼道:“頭兒,好像有人!”
為首的清兵,聞語神色一變,當即一揮手,站起身來走到墻邊向下眺望,卻只聽見河水嘩嘩聲響,看見大概六丈寬的河面上,河水正在流淌。
趙銘也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滿不在乎的道:“狗子,你看錯了吧!”
那小卒卻道:“我真聽見聲音了。”
一旁的老卒看了看,河面雖然只有六丈寬,一目了然,但是畢竟天色黑,難免有所遺漏。
當下他扭頭道:“趙銘你去看看!”
漢子不樂意了,“飯都吃不飽,看個鳥~”
老卒眉頭一豎,怒目瞪向他,漢子卻暗道倒霉,“好,俺去還不成么?”
說著,他便轉身,老卒又點了兩名士卒,“你們一起去!”
三人下了墩臺,趙銘解開褲子撒了泡尿,便褲子一提,隨便看了一眼,對兩個跟班道:“走,回去睡會兒。”
老卒看趙銘這么快就上來,想要發火,可還是忍了下來,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愛咋樣就咋樣吧。
這時趙銘一走,岸邊一個黑影便從水中浮了出來,正是王大拿。
他本來準備從北面繞道去宣大,可是在得知明軍水師到天津外海后,他改變了主意。
從天津外海到北京,只有三百多里,步軍三天就能進抵北京城外,急行軍速度更快,他已經沒有繞道的時間,因此他選擇了冒險向西,走一百二十余里,進入宣大,直接向虎大威稟報。
這時他聽見墩臺上又開始閑談起來,便潛入水中,手扒著河底的泥土,逆流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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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庸關外,魏軍營帳遍布,五萬魏軍駐扎于關前三里處。
從關墻上往外俯瞰,魏軍營盤火光點點,打著火炬的士卒,在營中游走巡邏,戒備森嚴。
這時在營地中間,一座占地數畝的大帳外,站著手持長矛的甲士,架子上的火盆里火苗隨風噗噗的閃動,帳篷內則燈火通明,牛油大蠟,烤的帳內有些燥熱。
魏軍都督虎大威,穿著白色的內衣,正負手站在沙盤前出神,這時帳簾忽然被挑起,一名士卒進來,急聲稟報:“都督,玄衣衛的細作,有緊急軍情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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