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義歡揮手讓他起來,見他氣質并不像個商人,不禁隨口問道:“松江華亭人夏允彝、夏完淳,你可認識。”
夏允熙一個激靈,怯聲回道:“陛下,夏允彝是小民族兄,不過小民并不贊成他們的行為。”
高義歡微微笑道:“你不必緊張,他們追隨南明,與你并無干系。好了,帶朕參觀一下你的工坊吧。”
當下,夏允熙帶著高義歡在工坊內參觀,只是轉了一圈,就用了將近一個時辰。
工坊占地八百余畝,有繅絲、紡織、染布等多個工坊,每個坊內,都有上百臺機器同時運轉,讓高義歡有些恍惚。
一路上,夏允熙給高義歡講解著各道工序,高義歡聽得云里霧里,只是不停的微微頷首,不過聽沒聽懂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這個工坊,怎么運作,一年能新添多少織機?”高義歡看了看,對江南手工業,不禁充滿了信心。
此時西方的手工業,還未發展起來,世界上流通的產品,主要是中國貨,如果抓住機會,大有可為。
夏允熙道:“回稟陛下,這個工坊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增加織機了。”
“你雇傭這么多工人,每年賺得應該不少,為何不擴大規模!”高義歡微微皺眉,資本累積后,不是應該擴張嗎?
夏允熙道:“回稟陛下,小人每年確實賺了些銀子,不過這些錢都用來買地,或者用來放貸了。”
高義歡眉頭皺成川字,“收租和放貸比工坊更賺錢嗎?”
“回稟陛下,這到不是,而是更加安穩。以前小人每年都添加織機,可后來發現,織機多了,貨物賣不出去,便不在添加了。”
高義歡沉思一陣,江南商賈沒有選擇繼續擴張,應該是沒有足夠的市場,而商賈社會地位卑微,不能左右政權,沒有實力創造市場,打開市場,所以發展到一定水平,就踏步不前了。
如果商賈登上政治舞臺,能夠左右朝廷政策,他們才會有繼續擴張的底氣。
高義歡沉思不語,這是一名官員忽然走進來,對陳名夏一陣耳語,陳名夏聽后,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然后走到高義歡身邊,神情憤慨的說道:“陛下,錢牧齋被鄭家扣住了。”
高義歡聞語一愣,“鄭芝龍為何要扣錢謙益?”
陳名夏臉上有些不自然,最終還是不敢隱瞞,“是鄭芝龍之子鄭森所扣!”
高義歡道:“鄭芝龍什么態度?”
陳名夏道:“他到是愿意投降,不過鄭森卻帶著一批人,從福州出走,去了泉州,明顯是想對抗大魏。”
說著陳名夏沉著臉抱拳,“陛下,臣以為鄭家這是想兩面下注,如此兩面三刀,不能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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