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明白,無邪已經猜到她要做什么。
他現在是在告訴她,他所知道的與青銅門有關的所有信息。
他甚至已經對她的來歷有了一定的猜測。
畢竟他的試探,實在太有失他應有的水準了。
就差明明白白告訴她:我在試探你,你不愿意透露就不要表現出來。
他的真誠有時候讓人討厭。
卻又無法真正地發自內心地去討厭。
凌越拔出匕首,隨機選了一個陰兵,輕聲對無邪說:“它們很奇怪,身上有種特別的氣息,我準備剖開一只,你可以先離開。”
這些陰兵明明一動不動,毫無反應。
但凌越就是有種危險的直覺,且這種直覺,隨著他們在這里的停留,越來越強烈。
無邪的額頭不知何時,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某種伴隨著感官的恢復,也漸漸恢復靈敏的第六感告訴他:快離開,這些東西隨時可能會動!
又忽聽凌越說要留下來解剖一個陰兵,無邪猶豫為難了。
他當然不會真的獨自離開,留凌越一個人在這里。
雖然凌越武功高強,可這里邪性的東西數不勝數,就連對這里最熟悉的小哥都不敢保證對這里的秘密全都了若指掌。
這里什么詭異莫測的事都可能發生。
有些事,不是單憑武力就可以解決的。
思索再三,無邪吃飽后重新變得靈光起來的腦袋瓜子終于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無邪說:“要不然,你選一個,我們帶走,先離開這里,然后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再剖它?這里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我們必須盡快離開。”
原來無邪也有那種感覺?
兩個人都有此處危險的直覺,再加上他提出的辦法確實不錯,凌越沒多猶豫就點頭同意了。
凌越想著對這些陰兵也不是太熟悉,便轉頭對無邪說:“你幫我選一個?”
無邪卻果斷搖頭:“不,還是你自己選吧!”
他的邪,他了解!
無邪真怕自己隨便選一個,就選到了問題最大最邪乎的,然后把他們倆都團滅了。
見他拒絕的態度如此堅決,凌越也只好放棄利用他的邪門選個最邪的陰兵打包帶走的想法,隨意在旁邊撈了一個看起來還算順眼的陰兵。
雖然它們其實都長得很不順眼。
陰兵身形高大,渾身僵硬,又落滿了灰,凌越也不好扛著走。
在無邪的機智提議下,兩人一左一右扯著陰兵盔甲上的褲腰帶,將之架起來抬著走。
都走遠了,無邪正在心里感慨這陰兵的褲腰帶也不知道用什么做的,居然如此結實。
然后忽然想起來。
既然它們身上有盔甲,有些陰兵的盔甲里還有一層布衣,為何剛才他不把它們的衣服扒了,給自己套上呢?
察覺到無邪的腳步忽然停住,凌越奇怪地問他:“怎么了?”
難道他發現什么意外狀況了?
“沒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一點事,我們快走吧。”無邪把目光落在了被他們扒著褲腰帶的陰兵身上。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它的褲子上。
破破爛爛的,但抬著走了一陣子,布料都沒有化作腐朽,褲腰帶都這么耐造。
應該可以一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