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扯住了黑眼鏡的耳朵:“我在跟你說正事,你在發什么神經?!”
可愛是吧?
要不要看看她的墨竹再說她可不可愛?
黑眼鏡歪頭慘叫一聲:“哎呀小阿越!手下留情啊!”
兩人打鬧的事發生得太突然了,呉邪看得目瞪口呆,一時沒想起來該怎么阻止。
反倒是張麒麟,在黑眼鏡突然抱住凌越的時候,就已經轉身走了過來。
在凌越單手揪住黑眼鏡一只耳朵的時候,張麒麟伸手在黑眼鏡還死不撒手的手肘處按了一下。
然后在黑眼鏡手麻脫力的時候,將凌越從他懷里解救了出來。
張麒麟都來勸架了,凌越總不好再扯著黑眼鏡。
但是松開手后,看黑眼鏡嬉皮笑臉不當回事的樣子,凌越心里還是覺得不爽快。
有條件的時候,凌越從來不讓自己憋屈。
所以她在被張麒麟扯著往旁邊走的時候,抬腳就往黑眼鏡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腳。
整個人差不多都是跳起來踹的那種,落地的時候還得張麒麟托一下。
沒用內力,但力氣也一點沒收著。
把黑眼鏡踹得捂著肚子往后退了兩三米才泄了力道,摔坐在了雪地上半晌沒發出聲兒來。
看得吳邪睜圓了一雙狗狗眼,下意識在心里換算了一下如果剛才強抱凌越的是自己,那這一腳自己該飛到哪里去。
然后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眼看黑眼鏡慘兮兮地坐在那里望著自己,凌越這才稍微舒了口氣,轉手掙開張麒麟抓住她手腕的手,抬手捋了下被黑眼鏡弄亂的頭發。
最后朝黑眼鏡冷哼一聲,警告地睨了他一眼,凌越微微昂起下巴,轉身一邊抬手扯下發圈,任由凌亂的長發披散下來,一邊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
張麒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還坐在地上得了警告和冷哼,還齜著一口白牙笑得燦爛的黑眼鏡,抿了抿唇。
黑眼鏡笑容明媚,雙手向后撐著冰涼的雪,坐在地上,微微仰著臉,對上張麒麟的眼神絲毫不退讓。
呉邪看看張麒麟,又看看黑眼鏡,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氛圍,有點不對勁。
又轉頭看走到一邊,在那里以手作梳,重新扎頭發的凌越。
呉邪緩緩吐出一口白霧,心里已經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他心里有點酸,有點喪氣,還有點迷茫。
不管是自身優勢,還是凌越的態度,他好像都是最沒希望的路人甲。
最后,呉邪只能懷揣著這種復雜的心情,默默走到凌越身邊,想要努力和她站得更近一點。
——太近了也不行,他怕挨揍。
張麒麟沒有再繼續往前走的意思,在雪地上挖了個雪窩。
呉邪見狀,趕緊過去幫忙,黑眼鏡也默契地找出防水布和帳篷,凌越已經能很熟練地使用這個世界野營專用的煙爐子了。
時間上還是比較早的,但張麒麟選擇在這里停留過夜,肯定是要考慮的。
呉邪也巴不得他們走得慢一點,黑眼鏡大概也有類似的心情。
凌越不知道張麒麟每次去往青銅門,都是怎樣的心情。
這是她第二次進去,與他背負著家族賦予的責任和宿命不同,凌越知道,那里等待著她的,全然是未知。
對于未知的東西,費盡心神去思考,去假設,是一種對自身體力和精力毫無意義的消耗。
從踏上這條路開始,凌越就告誡自己,不要過多地去提前推理思索。
如此一想,反倒有點慶幸這段路還有鬧騰的黑眼鏡和呉邪跟著了。
不然只有張麒麟這個啞巴陪著,凌越想象了一下,大概自己將會有大量的空白時間去思索,去焦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