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第一次在張麒麟面前從腰包里拿出了那枚白璽,抬頭看他:“你認識它。”
是陳述的語氣。
雖然當時只是擦肩而過,凌越記憶力很好,依稀還記得那時剛從青銅門里走出來的張麒麟,在看見她手中白璽時,眼神里透露出的似曾相識的神色。
張麒麟看著那枚白色鬼璽,“看見過與它相關的只言片語,天璽,與鬼璽相對。”
傳言中,鬼璽是溝通人界和地府的鑰匙。
天璽,則是溝通天界和人界的鑰匙。
只不過從來沒有人見過天璽,對它的記載也只有張家老宅里收攬秘密的檔案卷宗里,不知哪代張家人從哪個墓里帶出來的,幾個字就一筆帶過的被蓋上“未經查實”印記的傳說式記錄。
張家人掌控鬼璽,進出青銅門,完成守護秘密的使命。
如果真的有與鬼璽如此相似的天璽存在,張家必定是耗費精力和人力,去特意探尋、搜索過的。
最后卻依舊只有那樣的資料收錄檔案卷宗,可見天璽確實未有真實出現在某地的痕跡。
“溝通天界和人界……”凌越若有所思。
連張家都找不到它,看來至少在張家人出現并強大的幾千年里,白璽確實一直在她所在的世界。
不過這個世界對它又有零星記載,證明白璽在更古早之前,曾短暫地出現在這個世界。
鬼璽所謂的溝通人間和地府,就是進入青銅門。
那天璽所謂的溝通天界和人間,對應的天界,又該是哪里?
凌越不知道。
但料想必不是傳統認知里仙氣飄飄、神仙匯聚的天界。
西王母認識白璽,知道一些與白璽相關的事,并認定她是白璽的祭品。
換而言之,張家人能用鬼璽,是不是也代表著張家其實是鬼璽的祭品?
深思之下,全然是一個個無法解開的疑問。
號角聲接連吹響,伴隨著一陣盔甲摩擦,齊齊踏步的聲音,一陣綠色的霧氣,在咯吱的巨門開啟聲中,翻卷著撲涌出來。
張麒麟用另一只手牽住凌越的手,提醒她:“進去以后,不要有太多的情緒和思考,不要相信自己的思維和大腦,盡可能處于平靜狀態。”
他說不清里面有什么。
但熟悉的體感告訴他,情緒和思想太活躍,并不是一件好事。
頓了頓,張麒麟再次開口:“暫時不要喚醒白璽。”
凌越本就沒有在此時進行某些嘗試,以至節外生枝的想法。
剛才拿出白璽時,她就有意避開手掌上的傷口。
知道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凌越收起白璽,收斂起伏不定的心緒和思索,按照張麒麟的提醒,盡量讓自己處于平靜空茫的狀態。
任由他牽著自己,平靜地等待著什么。
凌越是認真觀察過馬臉陰兵的,身上的盔甲有殷商之風,破爛不堪,沒有武器,也沒有戰靴。
可是被張麒麟喚醒的這些馬臉陰兵,在沾染到綠色霧氣后,竟好似逆轉了時光,恢復了生氣,破爛的盔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它最威風的時刻。
只是轉眼間,破爛腐朽的馬臉陰兵就化作了一支甲堅兵利,步伐鏗鏘,氣勢威嚴的軍隊!
突然,戰馬嘶鳴聲傳來,一騎著披甲戰馬的將軍從青銅門中緩緩而出。
將軍披戴著殷商時期的盔甲,面貌一片漆黑,看不清里面究竟本就是空的,還是另有玄機。
這位將軍巡視了一下它的軍隊,在路過張麒麟和凌越所在的位置時,仿佛感應到了什么,拉住韁繩略作停頓,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一瞬,凌越感受到了一股好似來自遙遠蠻荒時代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叫人心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