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耐心地聽一個陌生人抱怨半個小時?
笑話。
黎蔟抿唇露出一個笑,轉身面向凌越,暗搓搓向她靠近了幾厘米:“凌越,你跟我一起走唄,距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我們一起去旅游。”
發現凌越沒反應,黎蔟又往她挪了幾厘米。
被凌越伸手,食指戳住了他肩膀,“是想把我擠到田里去嗎?”
黎蔟得寸進尺,順勢抓住了凌越的手指,“那我拉著你,就掉不下去了。”
凌越:“……”
這是怎么形成的邏輯?
凌越:“我發現,你真的跟無邪很有點共通之處。”怪不得之前總有人說黎蔟和無邪很像。
黎蔟露出一個牙疼的表情,勉強問:“比如說?”
知道了,他馬上就改!
凌越:“比如說,不要臉。”
黎蔟瞳孔地震,第一反應居然是拉著凌越的手,彎腰低頭,讓她摸自己的臉。
再來一句“這么帥的臉,我還是很需要的”。
話還未脫口而出,黎蔟就反應過來了。
自己這反應,還真挺像無邪在凌越面前能干得出來的。
黎蔟:“!!!”
略微思索后。
黎蔟:“……”
這一點像,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黎蔟偷偷拐跑凌越的想法自然沒能成功,最后還是他自己一個人打了個摩的走了。
關于招聘新廚子的事,當天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商量了一下,下午就緊鑼密鼓地搞起來了。
畢竟不想喜來眠頻頻關門歇業,就必須加快速度。
他們和雷本昌約好了初七,之后無邪還準備去一趟南京。
——初一那天早上,無邪收到了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
[南京鼓樓東,北極閣氣象博物館221號儲物柜,新年快樂。]
短信沒有署名,但是這種熟悉的欲言又止,毫無提示的短信風格,讓無邪立刻意識到發短信的人是誰。
是在塔木陀失蹤的三叔,不,或者更應該說,是小花的養父,解鏈環。
在他之前十幾年的時光里,這種風格時刻伴隨著他,解鏈環發給他的所有東西,都是很好看懂,但又不知道對方究竟想干什么。
這條短信勾起了無邪對過往的很多回憶。
那些年里,他一直期待著三叔能把心中的秘密告訴他,他就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秘密,才能讓對方無論如何都要騙他。
可后來發現三叔不是三叔后,無邪就忽然明白了。
當一個人本身就是一個謊言時,或許,對方想坦白都不知從何說起了。
無邪在那時甚至還深思過,對方隱瞞他的真相,會不會跟他的身份有關。
比如說,他其實不是他,生下來就是蛤蟆精,又或者也突然給他整一個三千年石嬰之類的離奇身份。
這樣毫無意義的顯赫出身讓無邪選擇釋懷,不再去深究這個問題。
無邪沒有選擇立刻出發,而是準備先把手頭的一些事處理掉。
雷本昌的事,無邪預留了三天到五天的時間。
然后他要去杭州盤賬,爭取元宵節在老宅陪老太太過,再北上,去京城處理一些事,最后才去南京。
無邪自然是想走哪都拖家帶口,他才不像某人,毫無家庭責任心。
胖子本身就要回京城一趟,他在潘家園的店鋪也需要盤賬、盤貨,再給伙計們發新年開工紅包什么的。
但凌越和張麒麟都不想去。
凌越單純就是覺得跟著無邪跑毫無意義,張麒麟的想法其實也差不多,不過他有正當理由。
宅子的木工還沒做完,他要留下來做木工,爭取盡快把兩個藻井安上。
無邪看了看凌越,又瞅了瞅張麒麟,沒說什么。
這一次的家庭會議,就在無邪和胖子敲定必須盡快招到新廚子中落下帷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