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凌越哪里觸動了他的敏感神經,忽聽一道破空聲從樹上急射而來。
凌越沒有動,甚至連腳都沒挪動半步,只是微微側身,抬手雙指一夾。
便夾中了朝她肩膀射來的弩箭。
反手將這支弩箭往樹上一甩,樹上躲著的人就悶哼一聲,直直掉了下來。
這棵樹很高,大概有十幾米。
對方還是爬到了最高處的樹冠里,高度就更感人了。
好歹不能讓人直接摔死。
在對方即將落地的時候,凌越抬腳往對方身上橫向用力一踢。
人就被踢得撞到了樹干上,然后滾著摔在樹根下。
此時凌越才看清這人的面貌。
這人看起來二十幾歲,眉眼比較深,面容堅毅,倒在地上后第一時間踉蹌著轉身面對凌越,抬頭朝她看來。
眼神滿是狠戾與忌憚。
張了張嘴,想說話,卻先咳出一口血來,青年不甘地盯著凌越,“你到底是誰?”
無邪身邊,為什么會出現這樣厲害的人?
無邪身邊,憑什么會有這么厲害的人護著他?!
凌越從來不在這種毫無意義的對話上浪費時間,她冷漠地注視著青年:“你在監視無邪。”
青年臉上肌肉抽動,竟扯出個神經質的笑,露出一口染血的牙:“無邪?他也配!”
眼神中充滿了對無邪的恨意。
凌越思索片刻,覺得這樣問,可能問不出什么結果,抬腳向他走了一步,準備先把人弄暈了帶回去。
就在這時,凌越側身躲開背后襲來的勁風。
卻不想那東西并不是別的暗器,而是一枚閃光彈。
已經在這東西上吃過一次虧的凌越當即閉上眼,側身回避的同時,卻依舊毫不耽誤地疾走數步來到青年所在之處。
正要伸手將人擒住,可下一秒,凌越又停下了動作,放任暗中那人把青年救走。
等到閃光彈結束,她甚至都沒有繼續追。
因為瞬間捕捉到的模糊輪廓在她腦海中反應過來后,暗中那人好像和某個曾見過的人對應上了。
在汪家總部遇到過的挺好玩的一個人。
那個人,叫什么名字來著?
但確實是小汪。
不過好像沒超過一年吧,小汪就開始留長頭發了?
再回想了一下,凌越眼底困惑更濃。
不僅留長頭發了,還戴眼鏡了。
身體素質也直線下降,成了個小趴菜?
凌越又去看了看這兩人逃跑時留下的腳印。
確信無疑了。
小汪真成小趴菜了。
不過小汪為什么要監視無邪?出走的汪家人又準備從頭再來?
想了想,凌越一邊往回走,一邊掏出手機,給梁彎撥過去一通電話。
對面好一會兒都沒人接,看了看時間,凌越才想起來梁彎除了是相親相愛一家汪的群主兼汪家首領,平時還是個非常忙的醫生。
收了手機,回頭再打。
剛把手機揣回兜里,就接到了無邪打來的電話:“凌越,你跑哪去了?”
別是把自己弄丟了吧?
還能聽到胖子在旁邊說:“手機信號都還在,丟不了!”
凌越:“……”
她看了看周圍,跑得好像是有點遠了。
“追一個人,馬上回來。”
不等無邪再說什么,掛了電話,凌越趕緊踩著輕功往回趕。
三分鐘內回到了傳達室,看見無邪他們把墻上的膩子層刮開,露出了
淡定從容地走過去,對著轉頭看來的無邪微微頷首。
無邪上下掃了她幾眼,確定人沒事,只衣服上沾了些不知打哪蹭來的灰塵。
他伸手給她拍了拍衣服,然后拉著她一起看壁畫。
這幾幅壁畫的構圖有點奇特。
這是凌越看過去時,第一眼感覺到的。
壁畫中有好幾條銀河,銀河中有船只來來往往,看起來非常繁華。
河道上不時有龍樓寶殿,還有碼頭貨站,一副天上人間,共享繁榮的架勢。
無邪說:“這壁畫是被整塊切割,從某個宋代墓里帶出來的,有被修復過的痕跡。”
他的意思是,想要從壁畫里找到更多線索,恐怕還有得磨。
金丸堂和胖子一副財迷心竅的樣子,對著壁畫又是摸又是用放大鏡看,嘴里嘀嘀咕咕,商量著這樣的壁畫要是出手,大概能賣多少錢。
無邪拿手機,對著壁畫用不同角度拍了幾十張照片。
然后才對凌越說:“我們先帶著東西離開,剩下的讓老金處理。”
凌越知道他有些話想私底下再跟他們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