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一點,吳二白是有話想說的,但張麒麟的實際行動讓他的話來不及說。
至于凌越,出門在外,和別人同住一個房間,在她的認知里是不存在任何問題的。
更何況同住的是張麒麟,反而會讓凌越更多一點安全感,并且從中察覺到張麒麟確實對此事有更多想法。
恐怕這一趟,不簡單。
睡覺前凌越問了張麒麟一聲。
張麒麟抱著她,只說等黑瞎子過來再說。
看來關鍵點在于黑瞎子從啞巴村帶來的其他線索。
219房間的另一邊暫時留著,等黑瞎子和劉喪過來匯合。
黑瞎子和劉喪是第二天中午回來的,兩人是從啞巴村那邊過來的。
劉喪的耳朵雖然比不上新月飯店聽奴的耳朵敏銳,卻能從聲音里聽到更多更詳細的信息,在地下有空腔的地方聽雷,他就是一個活地圖。
屬于這一趟行動必不可少的開路工具。
凌越和張麒麟下樓的時候,就看見黑瞎子正在跟一個服務員灌心靈雞湯:“……兄弟,在感情上只有兩種人,有些人習慣告別,有些人不習慣。不習慣的人,身上的東西會越來越多,走的越來越慢。”
察覺到凌越他們下來,黑瞎子最后拍拍服務員肩膀,語重心長道:“路很長,選擇帶上什么往前走,是門大學問。”
然后收起手里的二十塊錢,揣進兜里,笑盈盈地往凌越他們這邊走過來。
一邊還說:“現在的錢是越來越不好掙了,好好一化學系大學生,失戀了跑這兒來找南疆的寂寞,結果寂寞沒找到,最后二十塊錢也拿來買感情開導了。”
說得好像最后那二十塊錢不是被他忽悠走的。
大家都在食堂里吃飯。
凌越一向吃得不多,張麒麟在有行動前就開始逐漸減少飲食,兩人隨便端了份飯菜。
黑瞎子也端了一份,挨著凌越另一邊兒坐下,一邊去看不遠處和劉喪說話的吳二白:“最晚明天,估計就要開始進山了。”
劉喪去啞巴村聽雷,畫了地下河的走勢地圖,大部分和這邊的對接上了。
可以確定入口就在這一片。
事實和黑瞎子猜測的相差無幾,當天下午吳二白就派人開始往附近的山里搜尋,有人找到了一種特殊的樹:鳳凰木。
鳳凰木屬于外來樹,一八幾幾年才進入華國,而且主要種植在市區內作為景觀樹。
現在卻在野外發現了這種樹,而且樹齡至少上百年。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特意在這里的山林中選好了地點,種植這些鳳凰木,作為一種特殊的路標。
鳳凰木開花時滿樹紅彤彤一簇,用來引路確實很有辨識度。
在民調工作中,又查到這一帶從元宋時期就開始大量修建土樓,而昨晚他們入住的土樓更是前前后后修建了大約二十五年之久。
時間和山里的鳳凰木種植時間或可對齊。
這些繁瑣的工作都是其他人去做,凌越他們只需要知道第二天他們要進山,繼續尋找鳳凰木就可以了。
晚上。
本該和劉喪一個房間的黑瞎子讓白天被他忽悠的那個服務員給安排了一架折疊床,就擺在了凌越和張麒麟的房間里。
動靜有點大,剛安排好事情的吳二白打開門,走出來看。
黑瞎子特別熱情地跟吳二白打招呼:“喲,老板還沒睡呢?”
吳二白看服務員搬著折疊床進隔壁房間,問他:“你這是做什么?”
黑瞎子說:“這次的事情有點嚇人啊,不跟小阿越和啞巴住一個屋,瞎子睡覺都不踏實。”
吳二白瞅著他,半晌沒說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