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誰,如果被一個非常漂亮的異性目不轉睛的盯著看。
心里總是會生出些波瀾的。
無關心動曖昧,而是一種被優秀異性的關注引起的生物本能。
但齊秋沒有。
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完全沒有青春期男生該有的反應。
凌越能感受到他始終在壓抑著什么。
類似一種對于自己是異類的渴望和恐懼,而這種壓抑和克制,早就已經滲入了他的骨髓和靈魂。
等到齊秋吃得差不多了,停下了勺子。
凌越安靜地把東西都收拾好,帶出去丟到了垃圾桶。
再進來時,就看到齊秋自己疊著枕頭,靠在了床頭,沉默地看她的臉。
凌越坐回去,任由他看。
好半晌后,凌越才問:“看出了什么?”
齊秋說:“什么也看不出來。”
凌越笑了笑,“有些奇怪,奇門八算也有算不出來的東西?”
齊秋顯然也有些疑惑,依舊看著凌越的臉,過了一會兒,他問:“我可以看看你的手嗎?”
凌越卻并沒有配合的意思,而是轉了話題:“你知道是誰讓我來救你的嗎?”
齊秋看了看凌越,已經能確定這個人的性格真的很難搞。
也就放棄了繼續深究為什么不能算這個人的命理。
他認真地想了想,“是戴眼鏡的男人?”
凌越搖頭。
齊秋又猜:“京城解家?”
凌越繼續搖頭。
齊秋還挺配合的,繼續猜。
然后相繼猜了霍家,吳家,甚至連張家都猜了。
凌越覺得這人挺矛盾的,看起來壓抑克制得完全沒有少年人該有的生氣。
接觸起來,又好像脾氣挺好的,溫和中還帶著點少年人思維上的跳脫。
凌越又換了個話題:“你為什么不問我是誰?”
齊秋露出一抹很淺的笑:“你的戒備心很重,有人讓你對我齊家人的身份和能力產生了很強的防備。”
確實提防著這一點的凌越沉默了。
半晌后,她才重新開口:“讓我來找你的人,預知了你明天將會死亡。可以說說看嗎?你對自己的死亡好像已經接受了。”
齊秋垂眸,看著自己的手,片刻后才說:“這是我能為自己選擇的最好的死亡方式。”
即便在死去之前要承受極大的痛苦。
但比起他算到的比死亡更可怕的未來,這是他唯一能為自己做出的選擇。
在剛才頗顯幼稚的猜話中,齊秋試探出了凌越對黑瞎子等人的態度。
——他們彼此認識,并且關系不錯。
不過這個人很聰明,齊秋也不敢確定這樣的認知,是不是對方故意流露出來讓他捕捉到的信息。
以往與人來往,齊秋都能從對方的面相、命理上看出來很多信息。
可這次面對凌越,齊秋看到的是一片空白,一片迷霧。
斟酌再三,齊秋還是只透露了一點無關緊要的基本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