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景銀身上有問題。
越往里走,這個問題就越明顯。
鎖鏈鎖著的木門被打開后,第一個房間是一個小型廟宇的佛堂,很多半人高的木質佛像貼墻放著。
空著的墻壁上掛著各種主題的鎏金木版畫,頭頂的梁壓得很低,上面也全是各種主題木版畫。
主位的佛像卻被移走,換成了一個奇怪的東正教的陶瓷神像。
來開門的傭人說他們不住在這里,“哪怕有不正常的東西,我們也沒辦法知道。”
黑瞎子屏息后又做了一次深呼吸,呼吸到一半的時候,把臉埋在凌越肩膀上。
凌越拍了拍他的腦袋,看前面有兩個門,說:“我們分開走。”
緩了緩,黑瞎子重新抬頭,恢復正常,然后讓傭人離開。
“小阿越,再給我點支煙。”黑瞎子掏出煙盒叼出一支煙。
凌越打燃火苗。
鄭助理一直處于摸不著頭腦的茫然中,就在旁邊看他們的動作。
黑瞎子一共抽了兩口,第一口煙霧吐出來的時候,凌越還在他懷里。
日式房間的門四通八達,光塵在空氣中飄散的軌跡很平緩。
直到第二口煙霧彌漫的同時,凌越下了地。
空氣里一股微妙的震蕩感在讓光塵如水波,徒生跌蕩的漣漪。
黑瞎子抬頭看著頭頂的虛空處,又轉了個圈,最后視線落在鄭助理身上,話卻是對凌越說的:“突然有點想打退堂鼓了,這情況比預計的復雜,你確定要帶著他?要不然我們把他甩了吧。”
鄭助理滿頭問號:“什么?我嗎?”
按照他們來之前從齊秋那里了解到的,教堂的風水煞,被煞氣纏上的人身上會出現一些病變,也可能會遭遇某些意外事故。
但像鄭助理這樣,從踏進這個宅邸開始,身上的氣味就發生改變。
越往里走,身上的臭味就越濃郁,到現在竟是已經臭不可聞的情況。
已經超出了黑瞎子對風水局的認知。
這兩個事件,可能已經不再是同一個原因造成的。
凌越卻把鄭助理當一個有趣的誘餌:“確定,挺有意思的,我想看看用他能釣出什么魚。”
鄭助理左右看看:“你們到底在說什么?釣什么魚?用我釣?”
他很有意思嗎?為什么還能用他釣魚?
黑瞎子“嘖”了一聲,臉上帶出點郁悶:“好吧,記得盡量別讓他死了。”
兩人自顧自說話,鄭助理走到兩人中間,試圖打斷兩人的對話:“你們要分開走?我應該跟著你們,現在在這里分開走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凌越從兜里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往左邊走,并招呼鄭助理:“跟上。”
鄭助理回頭去看黑瞎子,結果發現剛才還站在他兩步距離之內的黑瞎子,不知何時,忽然消失了!
鄭助理被嚇了一跳,不確定地用手電筒照了一下右邊的房間。
沒看到任何人影。
按照這個距離,人不可能幾秒鐘內就直接消失不見!
眼看凌越已經往左邊房間走了,鄭助理猶豫了一下,快步追了上去,問:“凌小姐,黑爺去哪里了?他什么時候離開的?”
凌越頭也不回:“就在你說到不是明智之舉的時候。”
鄭助理不相信:“不可能,到我回頭去看他的時候,期間不超過五秒鐘。”
凌越語氣平淡:“真巧,他如果想甩掉你,你兩秒內就看不到他了。”
不知道是被她話里的冷幽默給冷到了,還是怎么的,鄭助理終于安靜下來。
過了大概十分鐘,鄭助理忍不住又開口詢問:“凌小姐,黑爺為什么要甩掉我?”
他是什么拖后腿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