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月話音剛落,陸放就把手中的筷子折斷了。
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渾身散發著黑氣,“傅寒川這個混蛋!我要把他的狗頭剁下來!”
江晚月小聲提醒,“別在粥粥面前罵人。”
粥粥迅速爬干凈自己碗里的飯,她雖然對大人們的聊天內容一知半解,但她知道,因為有她在,導致大人們沒法敞開討論。
粥粥迅速吃完飯,滑下椅子。
“吃慢點。”江晚月提醒她,粥粥的腮幫子鼓成了倉鼠臉,她的腮幫子鼓動,在江晚月面前咀嚼了幾十下。
江晚月拿紙巾給她擦臉,“今天你先不去樓下的游樂場玩了,回房間看一會動畫片吧。”
平時吃完晚飯,粥粥會下樓在游樂場里,和其他小朋友們玩一會,江南笙雖然進不來小區,粥粥也不怕她,但江晚月并不想自己的女兒被江南笙給煩到。
“好的,媽咪。”粥粥應下一句后,她瞄了沈岸一眼。
她雙手交叉,搭在江晚月大腿上,像只貓兒似的,在撒嬌,“媽咪,能讓沈岸叔叔留下來,陪我玩一會游戲嗎?”
江晚月淺淺笑著,“好呀。”
陸放皺著眉在問,“什么游戲?”
沈岸就道,“說了你也不懂,畢竟大舅可不會陪粥粥玩游戲。”
陸放眸色暗沉沉的橫了沈岸一眼。
粥粥邊跑邊跳喊著,“沈岸叔叔,我在游戲房等你哦!”
沈岸端起碗來,喝了一口湯。
他說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江晚月眉眼里神色柔和,“嗯,一切都已經過了。”即便聽到傅寒川與江南笙的種種過往,她的心里也不再有最初那種疼痛的感覺。
江晚月一邊吃飯,一邊和陸放說,“讓你的人,帶江南笙進小區吧,免得她在小區門口大吵大鬧,引發周邊住戶的不滿。”
江晚月又道,“等我吃完飯,我再去見她。”
陸放驚疑,“你打算見江南笙?”
江晚月說,“總不能讓她一直在煩我。”
說到這,江晚月抬起頭來,聲音清涼,“她一直都想成為傅寒川的妻子,看在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的份上。”說到后半句話的時候,江晚月感到諷刺的笑出聲。
她說,“我想成全她!”
聽到江晚月的話,陸放的眼睛都瞪直了。
曾經傅寒川于她而言,就如一把鋒利的刀,能夠輕而易舉的割傷她,讓她渾身血肉模糊,可如今,傅寒川已成了一把鈍刀,他怎么劃割自己,江晚月都感覺不到痛了。
不是因為她已經變得無堅不摧,而是那些深可見骨的傷痕,長出了厚厚的結痂。
聽到過去的事,她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但不代表,她就未曾受傷過。
江晚月對陸放說,“既然江南笙想鬧,那我就助她,鬧得更大一點!”
半個小時后,江晚月見到了江南笙。
江南笙穿著針織長裙,貼身的布料修飾著她微微凸起的小腹。
“你讓我一個孕婦,在外面站了半個多小時!”江南笙一臉的憤憤不平。
“我在吃飯。”江晚月說。
“我可是孕婦!”江南笙一手撐著自己的腰。
江晚月笑道,“不好意思,我這里沒有母嬰休息室,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可以長話短說,畢竟我不會請你進屋喝杯飲料的。”
江晚月和顏悅色,讓江南笙渾身的戾氣,如打在了一團棉花上。
“我懷了寒川的孩子!”江南笙說。
“嗯,你爸媽來找過我,他們跟我說了這事。”
江晚月的反應太淡了,讓江南笙感受到自己一身的氣焰都無處可發。
“我真的懷了寒川的孩子!”她強調道。
江晚月笑著問,“你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么?”
江晚月的反應如此淡漠,江南笙說話的氣勢都變弱了,“你應該幫我!傅家最近在給寒川安排相親,你信得過別的女人做嘟嘟的媽媽嗎?”
“你希望我怎么幫你?”江晚月問道。
江南笙脫口而出,“你怎么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不僅是江晚月臉上的神情,她的每一句話,她的語氣,都出乎江南笙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