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慶芬一口一個嫌棄自家的幾個孩子,可臉上卻是一臉的寵溺。
“嬸子,你這就太謙虛了,長河哥現在管理著一整個工作坊,我看他管理的還是很好的。”
“哎,長河倒是讓我放心了,這不還有個春芳嗎?你看眼看著都快十八了,家里想給她說個親,她愣是一個也沒相中,哎,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想的。”
江暖理解田慶芬的想法,在農村,十六七歲說親的人大有人在,十八九歲當娘的也是比比皆是。
在農村,二十歲如果還沒有人要,那就是別人口中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田慶芬這么著急也能理解。
不過江暖能看出顧春芳不是個安于現狀的人,她也是高中畢業,心里定有一腔抱負。
“嬸子,春芳姐不還有幾個月才十八嗎?你也別急,其實城里面二十歲沒結婚的人還是很多的。”
“你也說了那是城里人,我們就是在地里刨食的,她要是再耽擱下去,就找不到好的了。”
“嬸子,話不能這么說,春芳姐現在也在工作坊工作,一個月的工資也不比城里人拿得少。就沖著春芳姐這份工作,以后也不會嫁不出去,指不定以后還能找個城里人呢,春芳姐長得又不丑,還是高中畢業,這可都是優勢。”
“哎,你說的這也在理,可能是我們當了娘就愛瞎操心。”
兩人聊著進了屋,江暖給田慶芬泡了一包藥茶。
田慶芬正好看到炕桌上的毛衣。
“江知青,你這衣服是給楠風那孩子織的吧。”
聽田慶芬這么說,江暖就知道他們的關系顧楠風沒有瞞著大隊長一家。
“嗯,正好最近沒事,就想著給他織件衣服,上次回來我看他穿的都是部隊里發的衣服。”
“哎,說起楠風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從小就被顧四海那一家子虐待,有好幾次都差點丟了命。都說虎毒不食子,這顧四海一家竟是做那些喪良心得事兒。”
聽田慶芬提到顧四海一家,江暖便有了想法,試探的問了句。
“嬸子,這都是親生的,為啥顧四海一家就對楠風一個人不好啊,我看他們對另外幾個孩子都是維護的緊呢。我之前聽村子里人說起顧四海一家的事,還以為顧楠風不是他家親生的呢,這親爹親娘怎么能干出這樣的事哩。”
田慶芬聽到這話,眉頭蹙了蹙,但隨即又覺得不太可能,擺了擺手道。
“哎,這話說來話長,楠風出生那一年咱們這正好鬧饑荒,王大花那時懷著楠風還得外出挖樹皮吃。我記得楠風出生那天,顧四海夫妻又去山里挖樹皮,據說王大花一不小心從山上滾了下來,動了胎氣,連家里都沒來得及回,直接在山里生下了楠風。
也是那一次,王大花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慢慢把身體養好,估計就因為這個,這一家子都不待見楠風那孩子。那孩子也是個命大的,不到八個月早產,就那個缺衣少食的時期,就是滿月生下來的都不一定能活下來,可楠風這個早產兒卻是活了下來。”
江暖聽到這,就越發肯定之前的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