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收起信,看向了對面的兩個男人,問了句。
“姜先生就不怕我拒絕?”
男人沒有任何的猶豫,只說道。
“姜先生說了,江同志醫者仁心,不會不管萬同志和李同志的,他們都是曾經為國家做出過巨大貢獻的,只是現在時局特殊,他們才無端被害。”
說完,男人又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信封,看著有些厚。
“江同志,這里面有五百塊錢,是姜先生托我轉交的醫藥費,以后還要麻煩你對萬同志和李同志多多費心。”
江暖這次也沒多說什么,直接收下了那個信封,然后說了句。
“轉告姜先生一句,他又欠了我一個人情。”
男人點了點頭,然后便又進了房間。
江暖則打開藥箱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另外又開了一個藥方遞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這個瓷瓶里的藥是給萬同志的,每天睡前一顆,可以治療她這些年落下沉疴舊疾。這個藥方是給李同志的,每天早晚一次,一周后我會找時間過來復查的,他的情況比較嚴重,保守估計,未來三個月都需要喝藥調理。”
那人收下藥方,朝著江暖鞠了一躬,嚇得江暖立馬跳起來往旁邊躲。
這人看著比她大很多,她可不敢受這么大的禮。
男人見狀,輕笑了一聲解釋道。
“江同志受得起這樣的禮,這事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也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江暖擺了擺手道。
“放心把,河西大隊的人對我都很好,我自己也會小心,不會讓人抓住把柄的,就先這樣,一周后我再過來。”
此時房間里的老李也醒了,似乎在和男人聊著什么,江暖并沒有進去,收拾好藥箱便和大隊長下了山。
路上,江暖還在想著姜遠安信里的內容。
那位暈倒的人叫李學明,是京都軍區研究院的武器研究員,主要研究方向是遠程導彈的研究。
而萬同志全名萬芳,年輕時在國外留學,學成歸來便成了京都大學物理教授。
李學明和萬芳結婚快十五年,兩人這些年為國家軍事力量的發展也算是殫精竭慮。
可就在一年前,因為一份莫須有的信件,兩人從萬人敬仰的科學家成為了人人喊打的壞分子。
從姜遠安給她的信中內容所述,李學明本來是可以避免這場禍端的,只要他和萬芳離婚,撇清關系即可。
江暖這才明白為什么剛才萬芳一直在說自己害了李學明。
在這個特殊的年代,讓人看到了人情冷暖,也讓人看到了骨肉相纏,更是看到了兄弟鬩墻,但除了這些,更多的是不離不棄。
江暖回到家后,直接關了門進了空間,她準備給牛棚的幾個人都做一點藥丸出來,至少能保證他們在未來兩年里無病無災。
一周后,江暖借著給牛棚里的人復診的名義再次來到了牛棚里。
經過一周時間的修養調整,萬芳和李學明看上去都比剛來時要好了很多。
江暖先給李學明把了脈,雖然身體依舊很糟糕,但至少比剛來時多了幾分生氣,眼里似乎也有了一道光。
“李同志,恢復的不錯,接下來每天早上服用湯藥即可,晚上睡前服用這個藥丸一顆,只要遵從醫囑,保你三月后恢復如初,身體里的陳年舊疾也能慢慢修復。”
說著,江暖將一個小瓷瓶放在了桌上,恰好這時另外兩個牛棚的人也走了進來,江暖便開口道。
“幾位,我給你們都把個脈吧。”
幾人對視一眼,最后還是最年長的付歷山開了口。
“小江知青,不用麻煩了,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
江暖一愣,在對上那個滿是滄桑又格外精明的眼睛后,江暖就知道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并沒有瞞過他。
江暖見此,只淡淡一笑回了句。
“既然你都說了已經幫了那么多了,也不差這一件了,這里常年曬不到太陽,陰暗潮濕,你們長期住在這里身體多多少少有些問題,過來吧,免得以后我在跑一趟了。”
“哎,你這丫頭,就不怕給自己惹上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