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叢玉睜開淚眼朦朧的雙眼,看見病床邊站著的人時,她的大腦還是懵的。
以為現在還是在夢中。
所以她甕聲埋怨一句:“假好心”,之后便翻了個身,背對著蔣西霖,又繼續睡去了。
蔣西霖捏著紙巾的手指蜷縮起來,感知到淡淡的濕濡,是紙巾被她的眼淚沾濕。
見沈叢玉當真以為是在做夢,又睡了,蔣西霖被氣笑了聲,把紙巾扔進垃圾桶,走了。
沈叢玉出院這天,薛明瑞來接她。這幾天把她悶到了,開了一點車窗,趴在那看外面。
風把她的發絲吹起來,連帶著薛明瑞的話一并吹散了些。
沈叢玉聽著,不由得響起前天,她在睡夢中跟蔣西霖吵架,中途好像醒了,看見了蔣西霖,是真的嗎?
她努力回想,實在不確定。
畢竟蔣西霖那時候已經離開了,怎么可能又回去了。
薛明瑞的手機這時候響了,打斷了沈叢玉的出神。
薛明瑞說:“現在嗎?”
她朝副駕駛位的沈叢玉看了眼,然后又聽對方說了什么,才道:“我知道了。”
沈叢玉問:“怎么了?”
“原桉讓我現在去接他一下。”她報了個地址。
沈叢玉無所謂,“去唄,我不著急。”
這兒離原桉所在的地方不遠,她們很快開過去,原桉上了車,坐在后座,沈叢玉這才知道,他是要薛明瑞接他,然后送他去個地方。
沈叢玉跟他簡單打個招呼,別的沒話說。
原桉要去的地方比較遠,沈叢玉中途睡著了,車子停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地往外面看,原桉大步走到酒店門口,那里,蔣西霖在等他。
薛明瑞降下車窗跟蔣西霖打招呼,因為沈叢玉在這,薛明瑞跟蔣西霖說了聲就要走。
短暫的時間里,沈叢玉看到外面的蔣西霖,他大概也看見了她了,兩個人隔著距離簡單的對視。
沈叢玉先移開了眼。
車子很快再度開走,沈叢玉表面上云淡風輕,內心卻不怎么平靜了。
這幾天陳堯沒有出現,沈叢玉巴不得他一輩子別出現。在家里接到沈佑的電話。
她一開始沒接,沈佑不放棄地繼續給她打,她實在煩了,冷聲問他:“又想邀請我回家了?”
沈佑一噎,才說:“不是,姐,我聽姐……陳堯說你想要東公館的房子,你怎么不早說,你早說的話我就不賣了。”
沈叢玉諷刺了哼笑了下。
她都不用說話,沈佑就明白了意思。
說這種話實在是厚著臉皮說的,要是沈叢玉當初真說要,沈佑不狠狠敲詐她一筆才怪。
現在說這么好聽,純屬馬后炮。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那怎么辦,你還要嗎?”
沈叢玉說:“你把錢給我?”
沈佑又磕巴了,“我倒是想,但是我這個人你知道,經商頭腦一般般,最多維持著家里別破產了,要我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錢,那資金鏈就斷了,我……”
“那就別廢話了。”
沈叢玉要掛斷通話,沈佑連忙喊住她。
“要是你能弄到那么多錢,是不是就會去買了?”
沈叢玉不想他幫陳堯打探消息,提到那房子的事,她更會想到蔣西霖布的那些局,她已經不想再提起東公館的事。
所以她為了一勞永逸,說:“不買,不要了。”
說完直接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