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叢玉今晚特別有眼力見,自打意識到蔣西霖今晚帶她來的目的是幫他喝酒,她便不打算今晚滴酒不沾。
既然他想,那她就照做好了。
對于沈叢玉如此上道的行為,楊總很是滿意。
“沒想到沈小姐鋼琴彈的那么好,喝起酒來也這么爽快,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他的目光大多數時候落在沈叢玉臉上,笑瞇瞇的,客套的話說了兩句,給沈叢玉杯中倒酒的動作可沒有少一次。
幾杯酒下肚,沈叢玉感覺到喉嚨開始排斥吞咽酒精,她強忍著保持平靜,放下酒杯裝作若無其事的,拿起旁邊盛果汁的杯子。
眼睛沒仔細看,手抓到蔣西霖的手背。
沈叢玉頓了下,側目,飛快說了句‘抱歉’。
僅僅是短暫的一眼,沈叢玉轉過臉后在心里回味了下。
怎么還是面無表情的一張臉。
她連一句不愿的話都沒說,這樣他也不滿意嗎?
沈叢玉一邊想要她還要怎么做,一邊楊總又把酒杯舉起來,她臉上掛著笑,內心在罵人。
在身旁的蔣西霖看來,沈叢玉很主動,他看她一眼,微微動了下坐姿,“楊總……”
話剛開口,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服務員進來找蔣西霖。
“蔣老板,樓上晏總那出了點事,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沈叢玉聽見內容,身體轉向了蔣西霖。
蔣西霖顯然早知道晏釗今晚也在這,大致猜到會有什么樣的意外,他沒有猶豫,道:“我等下過去。”
他和楊總說了聲,稍等片刻,楊總表示理解,并且主動說等他回來再繼續。
蔣西霖走前又垂眸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沈叢玉,沒有讓她一起,只身離開這間房。
他去了樓上,還沒走到晏釗所在的那間房,就聽見了鬧哄哄的動靜。他進門一看,房間里一片狼籍,晏釗的人和對面一撥的人明顯對立著。
晏釗站在那,穿著單衣,衣袖挽了起來,垂下的小臂和手背上青筋凸顯,還沾染了鮮血。
好像是蔣西霖來前,對面的人說了什么晏釗整個人散發著戾氣,用那只沾了血的手抓住了對面男人的頭發,徑直往一旁的桌面上撞。
頭骨一下下撞擊結實的桌面,發出的聲音沉悶,很快沾了血,又變得粘稠起來。
沒幾下,那人的額頭就滲出了血。
晏釗的表情很冷,和他手上此刻粗暴的動作完全不符,他拽著對方的頭發往上抬了抬,說:“還說嗎?嗯?”
對方的身上剛才就有傷,剛剛撞那幾下,他起先還想抵抗,但沒兩下就沒什么力氣了。
晏釗問他話,他半天沒說出話來,腿一軟,身體像脫力一般要癱下去。
但對晏釗而言,他不回答,那就是打得不夠,要繼續。
其他人看晏釗這么狠戾的狀態,沒人敢上前阻止。
眼看他手底下的人快不行了,蔣西霖上前,托住了晏釗的手臂。
“行了,別鬧出了人命。”
他按住了晏釗的動作。
晏釗松手,那人便一灘爛泥似的倒在地上。
蔣西霖冷漠地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