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真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修理秋千,因此他笨手笨腳,費了好大勁,終于在江平的幫助下將秋千修好。
他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滿足地呼出一口氣,忽然怔住,什么時候開始,他竟然會為了修好一架小孩子玩的秋千而志得意滿了?
他的格局就是一架秋千嗎?
蕭真反思自己,卻又忍不住在想,如果有紅綢子就好了,可是系在秋千的繩子上,一定比這光禿禿的粗麻繩要好看。
轉念一想,趙時晴還在孝期,紅綢子不行,那就換成素色,綠色不知道算不算素色。
蕭真這樣想著,忽然發現就在他專心致志修秋千時,趙時晴和甄五多已經從屋子里出來了。
他走過去,在他們身邊坐下,赫然發現那一老一少兩張慘白的臉。
“你們怎么了?”蕭真問道。
趙時晴:“我們懷疑楊大夫出遠門了,我父母和阿奶并沒有隨他一起去,而是在這個院子里出事了。”
蕭真的心沉了沉,說道:“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事,我們還是等他們回來再下結論吧。”
趙時晴沒有再說話,轉身進屋。
她想她小時候一定是跟著阿奶住的,阿奶房間里有很多她的玩具,至少說明,她留在阿奶房間里的時間要多過在父母身邊。
她便去了東次間,東次間的床上有一大一小兩只枕頭,趙時晴笑了笑,枕著那只小枕頭,躺了下來。
這一晚,趙時晴沒有用晚膳,她甚至沒有脫衣裳,就這樣合衣睡在她小時候睡過的床上,她的心卻是難得的平靜,平靜的如同這個沒有鳥雀的小院。
枕邊殘留著皂角的清香,這應是屬于阿奶的味道吧。
趙時晴吸吸鼻子,這香味若有若無,不知不覺中,趙時晴進入了夢鄉。
夢中一片黑暗,她看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然而她卻在飛快移動,她聽到竹葉磨擦發出的沙沙聲,那沙沙聲此起彼伏一直在響,這是竹林吧,她是在竹林里奔跑嗎?
可她明明什么也看不到,怎么能奔跑呢,不會摔倒的嗎?
趙時晴的腦袋一片混沌,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她嘗試著一次次伸出手去摸索,好像摸到什么東西,是什么呢?
忽然有什么東西向她砸了過來,趙時晴慘叫一聲,猛的睜開眼睛。
入目對上的是凌波關切的目光:“二小姐,你是夢魘了,沒事沒事,別害怕。”
趙時晴想到剛剛夢中的一片黑暗,對凌波說道:“把燈挑亮一些。”
凌波挑亮燈盞,卻見趙時晴正一瞬不瞬地望著那盞燈:“凌波,咱們以前嘗試的那些方法全都不對,不,方法不對只是其中之一,主要原因還是咱們沒有找對地方,現在咱們找到這里,我便想起來很多事情,可惜,那時我年紀太小,眼睛又是盲的,能記住的事情并不多。”
凌波忙道:“對了二小姐,奴婢和泥鰍在村子里打聽到一些事情。”
趙時晴睡意全無:“什么事情?”
凌波說道:“我們找了好幾戶人家,全都說不記得是從哪里聽來的了,好在他們幾乎全部否認是從時家人口中知道這件事的,也就是說,時家并沒有往外說起過,后來在一戶人家打聽這件事時,那家的小孫女忽然插嘴,她說她知道她娘是從貨郎口中知道的這件事。
那小孫女十四五歲的年紀,她娘的年紀也不大,只有三十出頭。
可是她娘卻已經不記得是從哪里聽來的,一口咬定就是村子里某個嬸子說的。
可是那小孫女卻告訴她,當年她娘帶著她從一個貨郎手里買東西時,那貨郎親口說的,后來她娘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她外婆,她外婆是竹西塘村最有名的大嘴巴,她外婆知道了,全村人也就都知道了。
那小孫女說完,她娘就怔住了,一個勁地問:真是我從貨郎那里聽來的?哪個貨郎啊,是常來的小吳嗎?
小孫女搖搖頭:沒有,后來他沒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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