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真笑著搖搖頭。
樓上的雅座沒有坐滿,蕭真給伙計塞了一塊碎銀子,兩人便坐進了視野最好的一間。
看到有個小童在賣葡萄,蕭真買了兩串,葡萄洗得很干凈,上面還掛著水珠,他把葡萄放在趙時晴面前:“嘗嘗甜不甜。”
趙時晴眉開眼笑,今年還沒吃過葡萄呢。
她吃著葡萄向窗外張望,從這里往外看,保濟茶樓門前一覽無余。
趙時晴索性坐到窗前,等著看熱鬧,至于看戲,算了吧,太倒胃口了。
好在沒讓他們久等,一串葡萄還沒吃完,保濟茶樓里便殺出兩個人來。
之所以說是殺出來的,是因為他們都是一手提刀,一手還拎著人。
刀尖在滴血,而被他們拎在手里的,是兩個涂著白鼻梁,扮成小丑的瘦小男人。
蕭真仔細看了看,對趙時晴說道:“被挾持的兩人便是侯七和侯八。”
而這時,路乾也從里面追了出來,和他一起的,是十幾個和他一樣喬裝改扮的人,顯然這些都是錦衣衛。
而趙時晴的注意力,此時全都集中在其中一個持刀人身上,那人是個動作靈活的胖子。
“我認識他,他是張廚子!”趙時晴沉聲說道。
“張廚子?他是誰?”蕭真問道。
趙時晴卻沒有馬上回答,因為她又看到了另一個人,那是一個女人,一個女扮男裝的女人!
她忽然指著那女人,對蕭真說道:“你看那女人,對,她是女的,你看她的臉,是不是有些眼熟?”
沒等蕭真回答,趙時晴便又提醒:“你想起來了嗎?在會州城,你畫過她!”
蕭真也已經認出了這個女子的臉。
在此之前,他從未見過這個女子,但是他卻認識這張臉,因為他畫過她。
這是翠娘!
那個管理十里鋪殺手的女子,后來十里鋪被他端了,翠娘不知去向,趙時晴派人在附近幾個縣全都張貼了翠娘的畫像,然而直到趙時晴離開吳地,也沒有查到翠娘的下落。
趙時晴激動得小臉通紅,蕭真只認出翠娘,可是她卻還認識張廚子。
張廚子和翠娘,這兩個看似毫無關聯的兩個人,此時卻同時出現在京城。
兆亭鎮的張廚子,秀秀說過,張廚子也是殺手,可是后來他逃出來脫離了那些人。
所以,這兩人還是有關系的,一個是殺人,一個是前殺手。
這時,錦衣衛已經將兩人圍在中間,趙時晴以為路乾會喊話,諸如放開人質,繳械不殺云云,話本子里都是這樣寫的。
可是她猜錯了,路乾只是冷冷一笑,一聲令下:“殺!”
錦衣衛揮刀撲了上去,二三十個訓練有素的錦衣衛,斬殺兩個人,場面毫無懸念。
張廚子和翠娘沒堅持多久,便被砍翻在地,氣絕身亡。就連那被當成人質的侯七侯八,也未能幸免,成了錦衣衛的刀下亡魂。
趙時晴張大了嘴巴,吃驚地看著眼前血淋淋的一幕,不知何時,保濟茶樓外面熙熙攘攘的人們早已嚇得四散,空地上只有四具尸體,和流了一地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