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是有點害怕的,她原本是個膽子很大的姑娘,否則也不會只帶著一只貓便跑了那么遠的路,可是上次拐子的事,雖然趙時晴告訴她,那件事很有可能是楊勝秋安排的,可還是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走在街上,她會下意識地東張西望。
她想過叫上萬如意或者張野一起出去,可是臨出門前,她還是決定一個人出門。
她擔心楊勝秋看到她身邊有其他人,便不會找上她。
秀秀走到街上,便偷偷張望,周圍的人行色匆匆,沒有人留意她,她松了口氣。
直到她走遠了,夏大川才從一棵大樹后面閃身出來,好險,剛剛差一點就被秀秀姑娘發現了。
秀秀姑娘遇到過拐子,仍然心有余悸吧,雖然離得很遠,可是剛剛他還是能夠感覺到秀秀姑娘心中的畏懼。
可是秀秀姑娘卻還是獨自出門了,她走的這條路通往戶部,秀秀姑娘是想去見楊狀元嗎?
這會兒還是上衙的時間,秀秀姑娘見不到楊狀元吧。
莫非秀秀姑娘想像他一樣,在衙門外面等楊狀元?
秀秀姑娘可真癡情。
京城里有很多壞人,有拐子,還有殺手,前幾天剛剛殺了兩位大人物,京城太不安全了,現在距離下衙還有幾個時辰,秀秀姑娘再遇到壞人怎么辦?
所以他還是跟著吧,等到楊狀元下衙,他再離開。
秀秀當然知道這會兒還是上衙的時間,她其實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先是去了上次遇到楊勝秋的那家鋪子,胡亂買了幾件東西,又從街頭走到街尾,再從街尾走到街頭。
中午在小攤子上吃了一碗餛飩,旁邊的兩位老大爺正在聊天。
一個問:“你家鄰居拆了你家墻頭的那件事,你不是要告到衙門嗎?告了嗎?”
另一個答:“還沒有呢,正月里衙門里的那些官爺每天就去點個卯,早早就下衙了,不管正事,我尋思著等到出了正月再去衙門遞狀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秀秀眼睛亮了,正月里衙門早早就下衙了。
不對啊,昨天夏待衛說楊勝秋是最后一個才下衙的,唉,這人還挺敬業,他怎么不偷懶呢。
秀秀有點郁悶,要不假扮成楊勝秋的鄰居,到戶部報信,就說楊勝秋家里走水,讓他快點回去?
可是走水是很大的事,萬一楊勝秋不相信怎么辦?
那就不走水了,就說進賊了?
秀秀在走水和進賊之間猶豫了半天,最后決定還是走水吧。
今天出門時,她特意帶了一張人皮面具,這張人皮面具是舅舅親手做的,和蕭真戴的那張一樣精致。
她去故衣鋪子里買了一身半新不舊的粗布衣裳,從故衣鋪子的后門出來時,她已經是個相貌普通的少年了。
疏淡的眉毛,小眼睛,塌鼻梁,是那種見過就忘的臉。
夏大川在故衣鋪子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見秀秀出來,看到有個大嬸牽著小孫子走出故衣鋪子,夏大川走過去,問道:“大娘,您有沒有看到鋪子里有個年輕姑娘,十五六歲,穿了件藍色的棉斗篷。”
大娘瞪他一眼,腳步不停,夏大川連忙拿出一把銅錢,正要數出幾個,那大娘一把全都抓了過來:“里面沒有年輕姑娘,也沒有年輕媳婦,除了你大娘我,就沒有第二個女的!”
夏大川不信,拔腿跑進鋪子,果然如那位大嬸說的一樣,鋪子里一個女人也沒有!
大冷的天,夏大川硬是急出一腦門的汗。
秀秀姑娘丟了,又丟了,又讓拐子給拐走了。
秀秀姑娘那么聰慧,一定不是被拐走的,是拍花黨,對,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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