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院外,也只能看到冰山一角,現在進了院子,眾人頓時驚呆了。
這院子從外面看平平無奇,若非位于高升胡同,這也就是京城里一座再普通不過的小院子。
可是誰能想到,這個巴掌大的院子卻被塞得滿滿當當。
靠墻的一拉溜棚子,顯然是新近搭建的,棚子里都是各式各樣的家什和物件,這些東西無論材質還是式樣,都是尋常見不到的,不用問也能猜到,這些都是宮里賞下來的。
趙時晴掐腰大喊:“如果林家沒有謀財害命,奪了羅家的家財,林森就沒錢讀書,沒錢讀書就考不上進士,他不是進士,誰知道他是哪根蔥,別說尚主了,他連進京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林家現在得到的好處,都是他們從羅家搶來的,大家說是不是?”
眾人:“是,林家就是卑鄙小人,就該千刀萬剮!”
林父的臉色陰晴不定,林家的那些親戚們則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林母又驚又怒,這些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打她的臉。
她的目光落在為首的趙時晴身上,小小少年,身板單薄,林母二話不說,揮舞著長長的指甲,朝著趙時晴撲了過來。
林家這些年的日子越來越好,林母也已養尊處優多年,平日里使奴喚婢,早已身寬體胖,動手打架這種事,她已經好多年沒有做過。
總體來說,就是缺少實戰經驗。
趙時晴見她撲過來,默默伸出一只腳,林母便華麗麗摔到地上,來了個狗吃屎,而趙時晴在她倒下來的那一剎那,便跳到了三丈以外,太嚇人了,差一點就被砸到了。
遲來一步的丫鬟手腳腳亂扶起林母,林母鼻血長流,好不嚇人。
看到見血了,眾人全都嚇了一跳。
正在這時,有人大聲喊道:“官差來了,官差來抓人了!”
林家人大喜,林母一邊擦血,一邊含胡不清地說道:“好,你們這些刁民,就等著吃官司吧!”
林二嬸笑著說道:“還是咱們阿森有出息,家里一出事,都不用咱們去衙門報官,官老爺就派人過來了。”
趙時晴翻個白眼:“還不知道是來抓誰的呢。”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官差的聲音:“讓開讓開,大理寺辦案!”
趙時晴連忙揉揉眼睛,她見過京衙抓人,刑部抓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大理寺到家里來抓人,今天長見識了。
林父雖然沒有功名,可也是讀過書的,聽到來的人是大理寺的,他便是一怔。
這些尋釁滋事的,不是應該由京衙抓人的嗎?再或者,還有五城司,怎么來的是大理寺的人?
他還沒來得及深想,便聽到為首之人高聲問道:“云州林長福,云州林門常氏可在?”
林父和林母俱是一怔,這些官差怎么知道他們的姓名?
難道兒子已經把他們的姓名上報給天家了?
想想也是,兒子現在是準駙馬,而他們也是皇親國戚了,天家當然知道他們的名字了。
想到這里,林父和林母昂首挺胸:“正是草民。”
為首的差官大手一揮:“將這二人拿下!”
幾名衙役上前,二話不說,就將林父和林母上了鎖鏈。
“官爺,你不是搞錯了,你們要抓的是這些來鬧事的刁民,為何要抓我們?”
差官冷冷一笑:“抓的就是你們,你家兒子在大理寺擊鼓鳴冤,狀告你們謀財害命,奪人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