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和林母大吃一驚,原來這些刁民說的都是真的。
“官爺,冤枉啊,我們冤枉,我家兒子是駙馬,我們是皇親,你們怎敢說抓就抓?”
差官:“喊冤到大牢里喊去,咱們只管抓人,帶走!”
林父林母被推搡著向外走,林母不想走,用力掙扎,被兩個衙役像拖死狗一起拖著離開。
差官走在最后,他轉身看向目瞪口呆的林家親戚,又看向那一院子的東西。
“你們是林長福和常氏的同伙?”
林家親戚們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夭壽啊,他們就是想跟著來京城沾點便宜的,怎么便宜沒沾上,卻成了什么同伙?
“不是不是,我們和他們一家平時沒什么往來,他們做的那些事,我們全都不知道,若是知道,肯定早就和他們劃清了界限。”
官差眼中閃過一抹嘲諷之色:“既是如此,你們立刻離開這里,來人,把這院子封了!”
院子里的那些東西一看就是宮里賞出來的,現在林家犯了案子,和公主的親事一準兒也成不了,這些東西的歸屬還是未知,如果到時內務府來人清點,少了幾樣,說不定就要賴到他們大理寺頭上,誰有閑心和那些閹人打交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院子就先封了吧。
林家親戚們聽說要封院子,嚇得六神無主,拿上自己的東西便奪門而出,好在他們打著沾便宜的來的,沒帶多少行李,這會兒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隨著最后一個人走出院子,大理寺的衙役們便鎖了大門,貼上了封條。
大理寺的人剛走,這院子的房東就氣喘吁吁趕來了,他是聽人說這邊的租客出了事,便過來看看,沒想到租客被抓,還連累了他的宅子被官府封了。
房東恨不能捶死林森,這倒灶玩意,連累了他的宅子,出了這么一個玩意,宅子的風水都給破壞了,他這宅子就算解封,也沒人愿租了。
看到林家夫妻被抓走,趙時晴功成身退,帶著自家小老頭,喝茶去了。
而慧心公主卻是心事忡忡,她從街上回來,便躲進屋子沒有出來。
佳柔長公主從紫竹觀回來,長史便來求見,佳柔長公主雖然清冷疏離,但她從不會為難身邊的人,能自己做的事,她全都自己做,盡量不去假手于人,在她府里當差是最清閑的,長史大人早就抱著在這里養老的念頭,甚至也開始打坐修行了,除非宮里有事,否則長史是不會主動出現在長公主面前的。
聽說長史要見她,佳柔長公主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可是很快,這份恬淡便被長史大人帶來的消息打破。
“慧心公主的那位準駙馬去敲了登聞鼓,狀告父母,他被打了板子,聽說人快不行了。”
事情是在六部街發生的,那里出出進進的都是官員,有和長史大人相熟的,特意跑了一趟,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畢竟,事關慧心公主,而慧心公主又是住在佳柔長公主府。
來人說得眉飛色舞,長史大人學得惟妙惟肖,佳柔長公主目瞪口呆。
她雖然不理俗事,卻不代表她不知道那些爾虞我詐,宮里長大的人,有哪個是真的單純?
佳柔長公主的心情頓時就不美妙了。
她才不信林森是自愿去敲登聞鼓,更不信林森真的會狀告親生父母,因為他狀告的事情是否屬實,在他狀告親生父母的那一刻起,他的名聲,他的前程,便徹底完了。
大雍崇尚孝道,一個被定性為不孝的人,是不會有前途可言的。
所以林森是被人算計了。
可是誰會算計他呢?
一個出身平平、剛剛入仕的小官,誰會算計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