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仙子?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下次她想騙人了,就說自己看上去十幾歲,實際上已經一百多歲了。
“你那夢里,有這樣一位高人嗎?”趙時晴看向蕭真,卻見蕭真雙眉微蹙,似乎在回想什么。
她沒有追問,叫上大伙一起找地方吃飯。
衍城實在是太熱了,他們找了幾家,才找到一家有冰的酒樓。
一問才知,現在城里已經買不到冰了,而這唯一一家有冰的酒樓,是因為自己有冰窖,現在用的是冬日里存下的冰。
沈望星感慨:“我看過一本話本子,書里的女子是來自虛無之地,不但詩詞歌賦信手拈來,而且還會制冰,可惜書中未寫那冰是如何制出來的,否則咱們倒是可以在衍城開家賣冰的鋪子,定能賺得盆滿缽溢。”
自從改名換姓,沈望星便把科舉二字扔到九霄云外,不看四書五經,改看話本子,據說,他還計劃寫話本子,平日里說話,更是三句不離話本子。
除了沈觀月沒人理他。
沈觀月:“真的可以制冰?等這件事辦完,咱們好好研究研究。”
沈望星感動不已,觀月望星,咱們是天底下第一好。
好說歹說,眾人在這家酒樓包下了五個雅間,男四間,女一間。
什么客棧,客棧里又沒有冰,這么熱的天氣,他們寧可在雅間里打地鋪,也不去睡客棧里的床。
每個雅間里的桌子上都擺了冰山,小二又送來了扇子,涼快是真涼快,貴也是真貴。
但是,和熱得睡不著覺外帶中暑相比,多花銀子也是值得的。
不過后半夜冰山融化,眾人還是熱醒了,又讓小二送了一次冰,這才一覺睡到天明。
早上,眾人用了早食,一夜未見,趙時晴察覺到蕭真似是有話要對她說,便對大家說道:“大家去準備路上的吃食,半個時辰后咱們在這里碰頭。”
這也是一路上不成文的規矩,各自準備各自在路上帶的吃食,每個人的口味不一樣,比如泥鰍,他喜歡大饅頭夾肉,趙時晴和秀秀凌波,卻喜歡甜食。
行路本就辛苦,如果吃得不合口味,那就更辛苦了。
凌波察言觀色,拉著秀秀一起去買點心,蕭真和趙時晴一起走出鋪子,大壯帶著幾個護衛遠遠跟在后面。
出了鋪子,趙時晴問道:“你是想起什么了嗎?”
昨天她問起曹仙子時,蕭真若有所思,趙時晴懷疑他定然是想到什么了。
蕭真點點頭:“我昨天一時沒有想起來,是因為在夢里,我沒有親眼見過這個人,更沒有打過交道,甚至也沒有聽到過曹仙子這三個字。
更重要的是,我雖然去童州時也曾途經衍州府,但當時已經大亂,衍州城外都是災民,知府擔心民亂,城門緊閉,不讓災民進城,因此,我并不知道衍州府里發生的事。
但是在這場災禍之中,確實出現過一名坤道。
據說還是衍州知府派人護送到童州的,她到童州后便帶著弟子們趕赴河岸,那夜河壩再次被沖塌,她和她的弟子們全部被卷入洪流之中,不知所蹤,同時被洪水卷走的,除了沒有來得及撤走的百姓,還有楊勝秋。
后來洪水退去,有人便說是她和眾弟子以身正道,感動上蒼,這才退去洪水,還童州安寧。
這個傳言越傳越烈,后來還為她建了仙子祠。
其實洪水退去,是在他們被洪水卷走多日之后的事,當地會有這種傳言,多半是官府為了安撫人心故意為之,令百姓生出敬畏之心,不敢聚眾挑釁。”
前世楊勝秋不叫楊勝秋,他只是工部的一個小小官員,死了也就死了,不會令人生疑。
然而這一世,他成了楊勝秋,又有了哀帝后人身份的加持,無論蕭真還是趙時晴,全都認為,前世他的死并不尋常,十有八九,他并沒有死,而是借死遠遁。
趙時晴忽發奇想:“山門雖然早已不是以前的山門,長房也沒有人了,但是嫡長就是嫡長,你說山門之中,會不會還有人默默尋找長房后人?那個什么仙子和她的徒弟,之所以會到童州,并不是為了開壇作法,而是為了楊勝秋而來,他們是來接楊勝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