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倒也罷了,可他是堂堂皇子,吃壞肚子的事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
最后查出,問題出在飲用水上。
四皇子出行,有整整一駕馬車拉的都是他從小喝到大的山泉水,他和其他人喝的水是不一樣的。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這一路上水都是好的,可是在衍州停了兩日,早上起來,水面上竟然飄了一層蟲子,這水肯定是不能喝了,于是四皇子只好和其他人一樣,喝的都是官驛水井里打上來的水。
隨行的侍衛將水井里打撈出一只死鳥,死鳥身上綁了石頭,沉在井底,因此沒有浮上來。
四皇子的病情雖然被太醫控制住,不吐不拉了,但是他受過重傷,身體原本就比正常人虛弱,此時這場病,正是雪上加霜,四皇子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才能下地。
其他人雖然比他強一點,但也好不了太多。
楊勝秋也病了,但是他自幼練武,不拉稀了也就沒事了,可是四皇子還病著,他和其他人也只能留在官驛里。
大家悄悄議論這件事,這件事顯然是人為的,否則那只死鳥身上怎會有石頭?
官驛里的人抓得七七八八,輪流審問,也沒能審出什么,大家人心惶惶,全都盼著四皇子早日痊愈,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楊勝秋剛到工部不久,與其他人還不太熟,不過,戶部和工部在一條街上,尤其是低級官員之間常有來往,于是,他還沒把工部的人認全,他在戶部的事跡便傳遍工部。
什么辦事不利,連地方上的折子都給弄丟,什么為了請假謊稱家中走水,什么仗著自己差一點做了馮家女婿目中無人,于是楊勝秋現在的境遇比起在戶部時,也沒有多少改善。
以前在京城時各忙各的,倒也無妨,現在大家無所事事,又不能離開官驛,必須共處一室,他便清楚地感覺到那一道道不善的目光。
他只能坐在角落里,拿著一本童州縣志看了起來。
忽然,外面跑進一個人來,這是工部的一名小吏,這次也跟著一起出來,主要是負責一些雜務。
“各位大人,下官剛剛到前面去,聽到大家都在談論,說是剛剛有一位夫人要投宿,得知四殿下在此處下榻,卻仍然要住進來,最后逼得驛丞說了狠話,她這才離去,你們猜,這位夫人是什么來頭?”
眾所周知,皇子所住的官驛,自是不會再放其他人住進來,那位夫人既然來官驛投宿,想來也是官眷,萬萬沒有不懂其中規矩的道理。
眾人正在無聊,此時來了興趣,問道:“這是哪家的女眷這么不懂規矩?”
小吏嘻嘻一笑,煞有介事地四下看看,笑著說道:“這位自稱太常寺武少卿之妹。”
眾人先是一怔,接著便面露驚異。
他們要來童州,自是提前做過功課。
太常寺武少卿的妹妹,那不就是童州知州的夫人嗎?
童州正在下大雨,水患在即,知州夫人竟然沒在童州,跑到了衍城?
“咱們收到的消息,童州百姓紛紛前往高平逃難,那高平窮山惡水,這位知州夫人自是不想去,衍州雖然離得遠一些,但卻比高平富足繁華,她選擇來衍州也是對的。”
“對什么對,童州眼看就要發洪水了,四殿下還在去童州的路上,童州知州卻把自己的家眷送了出來,他是覺得他的家眷比四殿下還要金貴嗎?”
“噓,你們小點聲音,我可是聽說過一點事,武少卿的那個妹妹,沒少給錢知州戴綠帽子,錢知州管不了她,她來此處,十有八九不是錢知州的意思。”
“真的假的,還有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