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五日,四皇子一行終于能上路了,而這時,童州已是一片汪洋!
僅僅一天時間,四道八百里加急的折子便送到京城,童州水患、余州水患,白縣顯縣危矣!
童州真的發生水患了!
永嘉帝問道:“四皇子現在何處?”
按照出城的時間推算,四皇子和工部的人早在十日前就應該已經到達童州。
劉公公忙道:“四殿下前幾天病了,如今還在衍州。”
“衍州?為何還在衍州?”永嘉帝暴怒,命人取來輿圖。
衍州距離童州已經不遠,正常情況下只有兩三日的路程,然而四皇子這一病,時間便拖延了,先是童州一帶大雨傾盆,道路難行,接著洪水泛濫,衍州到童州的官道上,一座橋發生斷裂,現在衍州的人過不去,童州的人也過不來。
工部尚書臉色不好,他也沒有想到四皇子一行竟然還在路上。
而且他也接到屬下送回京城的信了,原本只應在衍州停留一夜,是四皇子好奇那什么曹仙子,因此才多停留了兩日,結果喝了不干凈的水,一行人上吐下泄,四皇子更是下不了床,耽誤的結果就是童州大雨,接著便是洪水滔滔。
說白了,這和他們工部沒有一點關系,要怪就只能怪四皇子一人。
工部尚書二話不說,就參了四皇子一本。
別說什么皇子參不得,生死關頭,這口黑鍋誰也不想替他背。
馮恪把握時機,立刻跟上,于是四皇子還在官驛里轉圈圈,參他的折子已經一筐筐抬進御書房。
就連蕭真也沒有想到,上一世,五皇子是在水災發生之后到達童州,而這一世,他提前預警,四皇子也是提前出京,直到水災發生,人還在路上。
隔了一世,提前預警,換了一位皇子,可是事情的發展卻還是一樣的。
好在這一世,多了他和趙時晴,童州四地的百姓十之六七搶在水災之前前往高平。
是的,十之六七,還有三四成的人沒有離開,或者是不想走,不愿走,也或者是走不了。
比如今天剛到山上的祖孫三人,兒子在外地做生意,家中只有婆婆和正在坐月子的兒媳,街坊全都走了,她們走不了,趙時晴撐船出去時,恰好遇到她們,把人帶到山上。
“蕭公子呢?又下山了?”趙時晴問道。
秀秀點點頭:“嗯,許樂上山見過蕭公子后,他們便一起走了。”
自從上山之后,蕭真便徹底摘下了他的假臉,一是每天都在淋雨,假臉糊在臉上很難受,二來這也在他的計劃之中。
現在沒有什么甄大公子,他是蕭公子。
趙時晴像往常一樣,先去了后面的客棧,山上以前雖然也有能住人的房舍,但是也只有為數不多的幾間而已,現在的客棧是蕭真和趙時晴到了之后,臨時搭建的,時間有限,還沒有完全干透便住了進去,屋頂蓋了油布,倒是沒有漏雨的情況。
一股艾草的味道撲面而來,這些艾草連同大量的生石灰都是搶在大雨到來之前運上山的,如今派上了用場。
“二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