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趙時晴親自研墨,趙行舟猶豫再三,立了一張字據。
趙時晴拿起看了看,搖搖頭,這個不行,有漏洞,死老頭想坑她!撕了!
趙行舟只好再寫,趙時晴又搖頭,撕了重寫。
趙行舟前前后后寫了七張,趙時晴撕了六張,第七張終于滿意了。
趙行舟簽了名,蓋了私印,趙時晴看了看,伸手從趙行舟的道髻上拔下一根簪子。
這簪子看著平平無奇,可是一入手就知道這是好東西。
“這簪子就是憑證,免得你的后代子孫不認帳。”
趙行舟也想學她翻白眼了,這一刻,他甚至懷疑這個小丫頭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現在可以說了吧?”趙行舟問道。
趙時晴指指這屋子:“你確定要在這里說?”
趙行舟說道:“剛才那里就很好。”
一老一少又回到那塊山巖上,并排而坐,雨早就停了,黑夜之中樹影綽綽,偶爾傳來幾聲夜鳥的輕啼。
趙時晴終于開口:“當年有個姑娘,雖然出身高門大戶的旁支,但是她的父親只是一個小官,那時她有一個心上人,那男人有妻有子,她堂堂官家小姐,自是不能與人做妾,她的父母棒打鴛鴦,將他們硬生生分開,不久之后,宮里選秀,機緣巧合,她進了宮”
四周越來越安靜,有那么一刻,趙時晴甚至聽不到趙行舟的呼吸了,她只好側頭去看,擔心老頭子受不了刺激一命嗚呼。
好在老頭雖然臉色鐵青,但是脖子仍然堅挺,嗯,脖子能挺著那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趙時晴松了口氣,忍不住又刺一刀:“那位寵妃最喜歡的就是鷹鉤鼻,可惜皇帝的鼻子沒有鉤,寵妃愛不起來。”
趙行舟:你個壞丫頭!
趙時晴繼續:“不過皇帝也不用想不開,他雖然是替別人養兒子,可也不算是戴綠帽子,畢竟這兒子是別的男人和自己老婆生的,而不是和他老婆生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趙行舟嗡聲嗡氣地嗯了一聲,到了這個時候,他老人家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麗那個妃子不是生了一個女兒嗎?她把那個女兒養在何處?”
趙時晴冷笑:“錯,她可沒想養著那個女兒,她是讓人把那個女兒掐死扔掉,但是她的堂姐心懷叵測,悄悄留下了那個孩子,并且把這個孩子一養就是四十年。
那是一座小尼庵,哈,這女兒的爹可是道家的,卻把她養在尼庵里,想想就有意思,是吧?
那孩子從小到大,除了看守她的尼姑以外,就沒有見過其他人,她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除了念經就是種田,她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樣的,她天真的如同一張白紙,她沒有穿過綾羅綢緞,沒有吃過山珍海味,她沒有一件首飾,她甚至沒有穿過繡鞋,她最好的衣裳就是沒打補丁的僧袍,她不知道什么是肉味,她”
“夠了!”趙行舟忽然發出一聲暴喝,幾只夜鳥被驚得飛了起來,靠在山巖后面打盹兒的小妖飛一般竄進趙時晴懷里。
趙行舟的目光落在小妖那雙清澈通透的貓眼上,他想起趙時晴口中那個天真如同一張白紙的女孩,心中泛起一陣酸楚:“她,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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