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晴呵呵一笑:“她生孩子時你一眼不眨看著呢?沒有吧,還有給她接生的穩婆,當時侍候的宮女內侍,現在活著的還有幾人?對了,那些死了的,又是何時死的,是麗妃生產之后死的,還是十年八年后死的?”
趙時晴言之鑿鑿,老登不信就去查,不怕他查,就怕他擔心被戴綠帽不敢查。
“你為何會這樣說,你知道些什么?枉議皇室,憑空造謠這是要滿門抄斬的。”趙行舟的語氣不再溫和。
趙時晴輕笑一聲,語帶嘲諷:“我家沒有枉議皇室,沒有憑空造謠,老實本份過自己的日子,不還是被滅門了?你問我為何會這樣說,我當然不是空口無憑,道聽途說,我敢說,是因為我有證據!”
趙時晴原本不想就這樣說出來的,她不是光棍一條,她有外公,有梁王府,有師父,還有很多朋友,她不想連累他們。
可是現在話趕話說到這里了,趙時晴也不想隱瞞了,老梆子在她手里,她還不信了,這老梆子能帶多少暗衛,她的四十人都在山上,大不了就拼個你死我活。
“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趙行舟瞪著她,一雙老眼瞪得溜圓。
趙時晴翻個白眼:“你讓我說我就說嗎?這是皇室秘辛,秘辛懂不懂,哪是想聽就能聽到的?”
趙行舟的頭有點大,只好按下心中的驚異,柔聲說道:“好孩子,把你知道的告訴干爹,好不好?”
趙時晴的嘴角抽了抽:“你是誰干爹,我同意了嗎?”
打感情牌?沒門!
趙行舟:“那你說,你要怎樣才肯說。”
趙時晴:機會來了!
“立字據,你要立一個世世代代都不會追究不會找后帳的字據!”
趙行舟:這是什么字據,這不是就是免死金牌嗎?不對,免死金牌還能抄家流放,這世世代代不追究不找后帳,就是連抄家流放都不能了。
如果是普通人,立了字據也可以不算數,但是太上皇不能,他是金口玉言,除非改朝換代,否則便長期有效。
見他猶豫,趙時晴重重地哼了一聲:“我有兩個爹,一個生我,一個養我,兩個都是好爹,不像有的人,就只有一個爹,卻是只管生不管養,不對,那個爹甚至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一個女兒,嘖嘖嘖,寧可替別人養兒子養孫子,卻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不聞不問。”
趙行舟的臉色如同四季飄過,什么只管生不管養,這話說得太難聽了,對了,還有什么替別人養兒子養孫子,等等,這是什么意思?
“好,不就是一張字據嗎?老夫立了就是!”
反正他也老了,等他飛升了,那張字據的事,就交給后代子孫了,他眼不見心不煩。
趙時晴眼睛一亮,哎喲喂,這就成了。
只有一張字據可不行,回頭條件允許,她還要再把這張字據換成圣旨。對了,太上皇的旨意算不算圣旨?
趙時晴心里想著,手腳麻利,拉起趙行舟就往回走。
“去哪里,在這兒說不行嗎?”趙行舟覺得這里挺好,山林寂寂,四周無人,正是說悄悄話的好地方。
趙時晴:“這里沒有筆墨紙硯,你不立字據,我怎么說?”
趙行舟:好吧,這還怪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