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郭氏又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留下來一臉茫然的趙大鵝嘴里嘟囔著:“哎呀,送山楂不送冰糖,我咋做冰糖葫蘆?”
周春文翻了趙大鵝一眼,提起那一袋子山楂,就扛了起來向屋子走去:“大鵝啊,白來的東西,你還挑三揀四的。咋地,還讓人直接給你送一箱子冰糖葫蘆呀?那玩意挺貴的。”
其實,很多后世的電視,視頻里,冰糖葫蘆都在車子的棚子里,插在一個圓筒上。但是這會一定沒有那個設備,賣冰糖葫蘆的只有一臺自行車,現在數九寒天的,到處都是大風,如果把圓筒放在外邊,用不了一會兒就會都是土,吃起來就不好吃了。所以,很多比較講究的賣糖葫蘆的,都把這冰糖葫蘆放在泡沫箱子里,這樣會相對干凈、衛生。
外邊也經常有賣糖葫蘆的,東臺子村那邊交通相對方便一些,有人走街串巷賣一些吃的,用的。有一些像南方的挑著扁擔的貨郎。冬天的時候,沒有什么農活,有點小手藝的,就出來干點啥,賺點錢,補貼家用。東臺子村是北方的偏僻窮困的小村子,村里有手藝的人不太多,大家大多數的時候,就會種地。農活相對多一些,所以干別的的活就少了。所以,還真沒有誰會做糖葫蘆的。
一般來說,時間和愛好是成正比的。趙大鵝就知道,比如閑著沒啥事做的周育仁,這兩天就在編花簍,周育仁不僅會編花簍,還會編簸箕、搓子、炕席、小筐,還有小笸棱蓋。一定很多人都沒有聽過笸棱蓋這種東西,因為它后世已經失傳了,趙大鵝印象也不是很深了,只是知道是用玉米秸稈最上邊那段,編制的一種小物件。由于玉米秸稈比較脆,還不抗曬,編那個東西,難度系數極大。所以失傳也就是正常的了。
東臺子村是有賣糖葫蘆的,雖然舉人杖子離那邊很近,但是這邊就賣啥的都沒有。趙大鵝有時候嘴饞了,想吃點啥,就只能對著凜冽的西北風說一句:請帶回來一些風沙,讓我吃點沙塵暴吧,要不嘴里沒味道,吃啥啥不香,干啥都沒勁。
農村本就物資相對貧瘠。山里就更難了。后世確實有很多作品,在大山里致富的事,但是難度系數特別大。比如現在,趙大鵝想吃冰糖葫蘆,連冰糖都沒有,還得去鎮上買,那時間體力不都得被消耗很多呀。
人家賣糖葫蘆的,都不來舉人杖子村,嫌棄這邊窮。估摸也是覺得即使翻山越嶺的推著車子來了,也沒幾個人能買多少冰糖葫蘆,有點浪費情感了。所以,就不來。
趙大鵝嘆了口氣:“冰糖葫蘆沒冰糖,和吃山楂區別不大。”
“要不加點糖精?”周春文試探著問道。
糖精更甜一些,屬于特別原始的一種食品添加劑。很多后世的人可能都沒有見過。趙大鵝對糖精還是有點了解的,就是鄰苯甲酰磺酰亞胺。聽這個詞,就知道有一個苯在里邊,一定就不是什么正經玩意了。
實際上,確實這東西不太好。這個時代,糖精便宜,只要非常少的量,就可以起到很大一堆冰糖的效果。
如果趙大鵝用冰糖去弄這個冰糖葫蘆,可能需要好幾斤的冰糖。
但是糖精加水就可以,只需要一小袋子,就可以讓這個水,甜的很。
當然了,副作用后世也曾經提過,并且在07年的時候,將糖精列入了致癌物質里邊,從那以后,糖精徹底退出了歷史舞臺。
不過,這個時代,人們對糖精的認識,還停留在糖精很便宜。
便宜,用的人就很多。周春文就經常用糖精,蒸饅頭、蒸豆包都會加一點糖精,這樣做出來的東西,會更好吃一些,味道更甜。
無他,就是因為糖精相比于白糖亦或者是冰糖,更為廉價。況且,這個時代,也沒有什么新聞報紙,電視也沒有,有的人家有收音機,就算是知道外邊世界的一個窗口了。周春文沒出過大山,自然也真的不太知道糖精是一種致癌物。
但是趙大鵝是知道的,不過她以前也吃,好像也沒啥大事。當然了,那時候她不知道這玩意致癌,要是明知道一個東西是致癌物,自己還去吃,那多少有點惡心了不是?
“不行,那玩意不能吃了。”趙大鵝撇著嘴說道:“大姐,以后你也別用糖精蒸饅頭了,那東西致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