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家祥一愣,趕忙掏出一個美式的子彈殼打火機,給老師點上。
竇正則沒客氣,順手就把打火機接過來,揣進自己兜里。
“老師,這....”
“家祥,進來坐,坐!”
關上門,兩人在吃飯用的小圓桌邊上坐下,尹家祥看著有點緊張,“老師,您讓我打聽的那事兒........”
“家祥,好孩子,不用怕,不用緊張,只是讓你打聽個大概,因為你爸爸在軍供處工作,還是個副處長,有這個便利的環境,你可以讓你爸爸帶你到他們衙門去見習,記住了,只需要打聽出個大概,前提是要保護好自己。”
尹家祥點點頭,“我明白,老師,這是為國家為民族做事,我不怕,不過這段時間風聲很緊,您也得小心。”
竇正則寬慰一笑,“家祥啊,你放心,有很多和你一樣心向抗日的人,在為了這件事謀劃,壓力自然有人承擔,你這條線,是絕對安全的,所以不要害怕,更不用覺得是個心事,慢慢的打聽,明白嗎?”
“哎!”
送走了尹家祥,竇正則愣愣的坐在桌上一根接一根抽煙。
過了沒多久,又有人上門。
這次來的是個中年男人,竇正則給他開了門,他先不進來,而是警惕的環視一圈,隨后輕輕進屋,轉手把門關上。
“組長,最近讓您受累了。”
竇正則苦笑一聲,“別叫我什么組長,我當不起,你們這是趕鴨子上架,我在南邊的時候,是跟你們接觸過,到北邊來,未嘗沒有留下來做個內應的意思,可你們在這邊的dang部調查科都撤銷了六年了!我是要人沒有人,要錢沒有錢,要路子沒有路子......”
中年男人耐心聽他說完,“組長,現在不一樣了,上邊對重啟在北方的活動非常重視,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您徐局長的指示,他要求我們盡快加深與憲兵司令部的合作,對紅區特科在北平一帶的活動進行打擊!”
竇正則又點上一根煙,“徐局長他的命令要執行,這我知道,現在聞少華已經派過去了,估計他盯上的那個女人,八成就是特科的眼線,但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為什么?”
“按照咱們的想法,是通過老聞接近那個女的,然后把他們這一條交通線都挖出來,可你想過沒有,那花谷正到底能不能信任?如果他到時候摟草打兔子,把特科的人抓了,捎帶著把我們也抓了呢?”
中年男人不說話了。
過了半晌,悠悠道:“鬼子確實狡詐,當初我在滬上的時候,的確遇到過這種情況,竇老,您想問題想的很深啊!不過花谷正好像是跟咱們上面達成了什么一致,應該不會隨意發難吧?”
竇正則循循善誘,“咱們在北平,重新聯絡起來不容易,如果到時候真的再讓人家一網打盡......”
“竇老,那您有什么辦法沒有?”
“我久居北平,對一個人的名號是如雷貫耳,巧了,此人也在特務系統之中,如果能兩邊下注,雖然不至于贏得盆滿缽滿,但也不至于讓人一口吞掉吧?”
“竇老說的這個人是..........”
“不是別人,就是津門憲兵司令部長官,林澤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