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從此多了一個免費勞動力,免得每次還要跟他結算工錢!蚊子肉再小,也經不起細水長流,他在發跡前也曾過了幾天苦日子,深諳勤儉持家,開源節流的道理!
山不讓塵,川不辭盈嘛。
再者,書生畢竟讀過幾年書,有點讀書人的樣子,招他作婿,畢竟名聲還是要好聽一些,總比隨便去街上找一個膀大腰粗,肚中無墨的漢子強。
于是,幾天過后,大宅子里就草草舉辦了一場婚事。
因為是入贅,他沒有親朋好友前來參加,結婚過后,家里的地位也很低。他說話不算數,還要時常忍受旁人的異樣目光,冷眼嘲笑。
幾個月后,有一個女兒出生,卻不是隨他姓李。
再一年后,又有一個兒子出生,還是不隨他姓李。
等到兒子出生后,他在宅子里的地位才算好了一些,不再跟著那些短工們一起下苦力。
他開始跟在一位年老的賬房先生身邊,平日里敲敲算盤,抄抄賬本,才算是得了一份清閑的差事。
只是,每到晚上。
每當他推開那扇的房門,邁進那間不想進去的屋子,面對屋子內那位當初的刁蠻小姐,如今的母老虎妻子,他又會覺得無比煎熬。
他覺得,這種煎熬,甚至相比以前,跟著那些短工們一起下苦力、做粗活,還要來得疲倦。
有多少個夜里,他都被踹到床下,然后蜷縮在冰涼的地上,側頭望著窗外,呆呆發神,不知所想...
每到那個時候,他眼里有白光閃爍,不知是淚光還是窗外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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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宅子外,許青白終于等到了天黑。
他順利潛入了大宅院子里,放出了喻香的殘魄,一人一鬼隱在了濃濃夜色中。
月上柳梢。
大宅子里已點燈許久。
等了半天,園子里終于出現了那位李郎的身影。
此時,他才在賬房里忙完這一天的活兒回來。
今天的幾筆數字遲遲沒有對上,一直忙活到現在,餓著肚子,顯得有些疲倦。
而園子里的人,卻沒有等他,已經早早地吃過了晚飯。
他似乎早已習以為常,對此并不介意,只是臉上有些疲倦,緩緩拖著身體,走進了此時已經空無一人的灶房。
他從灶房里端出一碗留給他的白米飯,米飯上面蓋了一些青菜,有兩片白肉。
他順手提過來一根矮凳,坐在灶房門外,對著園子,獨自吃了起來。
碗里的飯菜已經冷了,他卻大口大口包在嘴里,吃得很香。
也許是因為餓了,他吃了很快,最后干脆舉著碗,仰著頭,開始用筷子將飯菜刨進嘴里,眨眼功夫就吃了干干凈凈,顆粒不剩。
然后,他呆坐了一會兒才起身,一手拿著碗筷,一手提著板凳,緩緩走進了灶房。
灶房里傳出聲響,他在洗鍋刷碗,收拾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