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那一箭,顯然是預判到了對方的躲避反應,再根據相隔的遠近,精準地計算出了偏移的距離,預先打了提前量,不然,不可能這么準!
而自己剛剛那一箭,雖然占盡了出其不意的先手,對方也完全沒有預想到樹上還藏有人,卻稀里糊涂地射偏了。許青白本來瞄準的胸口位置,卻偏到了對方腹部上。雖然,這也叫射中,但顯然與黑衣人的一擊致命相比起來,箭法孰優孰劣,自然不言而喻。
許青白來不及細想,收起了弩箭,一步從樹上跳了下來,纏住中箭不死的那名兵卒,要去補刀。
中間那名兵卒見自己一方方眨眼之間,又損失了兩人,此刻終于是被嚇破了膽,轉身開始撒丫子地跑。
黑衣人見狀,等不及還在一旁收拾殘局,暫時騰不出手來的許青白,他直接一個飛奔,跟了上去。
許青白這邊,交手兩招過后,許青白抓住插入對方小腹的那根箭羽,一把扯了出來。那名身體重傷的兵卒倒在地上,終于沒有了動靜。
許青白來不及查看,隨即轉頭,跟著黑衣人向著那名逃跑的兵卒圍了過去。
一人跑,兩人追!
許青白動作很快,反倒是后來居上。
他快速繞到了前頭,轉身把那名兵卒堵住。
走投無路的兵卒,也不認命,他舉起手中那把軍刀,就沖著許青白砍殺了過來。
許青白不敢大意,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何況還是面對一個整日里在刀尖舔血的悍卒。
他擺開架勢,就要跟對方交手過招。
那名兵卒沖到自己身前約莫還有兩步遠的距離時,暫緩了前沖的腳步,身形稍有停滯,準備要跟許青白動手。
破空聲又起,他隨即又腳下一滯,應聲而倒。
許青白撇撇嘴,只見那名兵卒的后腦勺上,又不深不淺地插著一根弩箭。
后面追上來的黑衣人,箭法出眾,但似乎近戰的功夫一般。
許青白發現他此刻氣喘吁吁,雙手撐著膝蓋,弓著身子,喘著粗氣。
許青白心里有些怪怪的,這突發的冷箭,傷人殺人,果然威力最大!
只是,剛才他與那名兵卒,挨得這么近,從黑衣人射箭的角度來看,更是一前一后,在一條線上。
許青白心里很想問問對方:“你射箭的時候,把握就那么大?就不怕把我誤傷了?這叫藝高人膽大?還是根本也沒把我的性命放在眼里?”
......
還來不及許青白細想,也沒來得及黑衣人解釋,現場卻又再生枝節!
他們身后古松的方向,有一道火光騰空而起,隨后在空中爆裂,綻放出一個炫目的煙花。
那名被許青白射中腹部,又本該由許青白補上一刀卻沒補的兵卒居然剛才沒有斷氣。他趁著許青白與黑衣人走遠,自己個摸出了懷里的傳訊煙火,放了出來...
許青白心里那個氣啊!
本來以為那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可前前后后兩次,你都舍不得咽氣?!你的命就這么大?這么硬?
你他娘的,是不是也太不給我面子了?!
他陰沉著臉,返身回去,對著那名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兵卒,亮出了藏在懷里的刀。
那名兵卒看到許青白亮刀,認出了是大越軍隊的制式短刃,驚地瞪大了雙眼。
他想要歇斯底里地叫喊,可喊出來的聲音卻又嘶啞無力:“你...你...是大越軍...”
沒等他的話說完,刀光一閃,一顆人頭隨即滾落在了地上。
這下,他總算是死得不能再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