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位掌柜的,又極懂得拿捏分寸,讓這群饑渴難奈的漢子們,最多也只能望梅止渴。
這么多年來,還沒聽說她跟誰有過什么不清不楚的瓜葛,而那些坊間流傳出來的,說她最近又跟誰誰勾搭在一起了,大多都是那些想要而不可得的人,在一番浮想聯翩后,憑空杜撰出來的事兒,無聊的時候,說出來供大家樂呵樂呵...
所以,雖然這位女掌柜跟許多人都熟識,關系也好,但最多就是陪人喝杯酒,再頂天了就是被那些腹黑臉皮厚的,裝作不經意間碰一下小手,揩一把油。
只不過,還是有好事之徒一直在傳,說是在統計分析了這些年來女掌柜主動跟人喝酒的次數,以及被搭訕后被動回應的次數,通過這類概率分析,最終得出結論,說元掌柜大約是喜歡年輕俊俏的多一點...
此言一經傳出,頓時讓一眾上了歲數的老顧客捶胸頓足,恨不能再年輕個十歲二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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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女掌柜元歌站在桌前,聽完了朱鞏的介紹,盯著許青白,眼睛里仿佛有一層霧水,問道:“來自綠柳營,姓許,小哥哥莫不是最近那個在青蜉觀下,斬敵一百零八人的少年什長?”
龔平聽過,卻仿佛對面是在說自己一般,立馬正襟危坐,與有榮焉。
一旁幫著介紹的朱鞏也哈哈大笑,忙道:“正是,正是...”
元歌的目光在許青白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隨后笑著說道:“我這就去取酒取碗來...”說完,她這才婀娜多姿地緩緩離開。
一陣香風過后,滴著哈喇子的龔平,總算是緩過勁來。
他覺得不對啊,我呢?!你們剛剛是不是把我給搞漏了!如今我也是個伍長了,不也同樣年輕有為嗎?!
坐在桌子對面的楊萬里,心里也在一陣嘀咕著,都說元掌柜喜歡長得年輕嫩滑的,這下看來,準沒錯了...
......
趁著取酒上菜的間隙,朱鞏開始暖場道:“許兄弟,自打見著你進城的那一天,老哥我便篤定你將來必會在這軍隊里大展拳腳,嘿嘿,果然不出所料,這才不到一年光景,都能當上綠柳營的什長了,這未來不可限量啊,讓老哥我看著都有幾分眼紅!”
楊萬里接話道:“確實如此!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長百歲,老楊我那天心里還有些不信,多有得罪之處,待會兒,我先自罰一杯!“
楊萬里此時倒不是突然轉性了,刻意拍馬溜須,實在是眼前這個少年人,戰績拿出來,讓人心服口服啊!
楊萬里此時,不再把許青白當作一個年輕的后生看待,更不會再像那天一樣,質疑他來軍隊的目的,認為他只是一個夸夸其談的膏粱子弟...
在旁邊聽出一點味兒來的朱鞏,那天將許青白交到楊萬里手里后,便避嫌地提前走了,對于此后參軍處發生的事情,他并不知情。后來,他也曾與楊萬里喝過幾次酒,但后者從始至終也沒有在自己面前提談過什么。
朱鞏眼下猜測,是不是因為老楊那讀書人的臭脾氣,當時沒怎么跟許青白說到一堆去。不過他想著,既然是許青白主動約了老楊喝酒,多半心里也沒多大的間隙了。
朱鞏便假裝不知,繼續說道“是了,是了,如今整個邊軍里頭,可都是知道有許兄弟這么一號人物了!”
他又轉頭對著楊萬里說道:“老楊啊,你這有志不在年高,說得好!你們讀書人就是厲害,有時候放個屁都讓人覺得香!你也別一杯了,就你那酒量,喝一杯可能還打濕不了嘴皮子,咱們兩個空長百歲的人啊,都先各罰三杯!”
楊萬里欣然應許,心里不禁對朱鞏有些佩服。這個朱鞏,雖然是個軍伍里的粗人,說點話也糙,但是三兩句就把現場的這些許尷尬給帶過去了。他覺得,朱鞏這類人能靠著自己的摸爬滾打,一路爬到城防營副都尉的位置上,確實是有些“真水平”的...
等到酒菜上桌,許青白又多要來了五個酒碗,一一擺在桌子上,倒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