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衣服鞋子捧在懷里,輕輕摩挲,明明心里很喜歡,卻又有些糾結。
許青白笑了笑,說道:“你換上吧,別怕,他們再也不會來搶走你的東西了!”
小啞巴聞言,興奮地點點頭,隨即坐到地上,曲腿過來,摸了摸腳底板,又有些犯愁。
許青白見狀,說道:“腳臟點就臟點,沒事兒,一雙鞋也金貴不到哪里去,鞋子再漂亮、再干凈,也是拿來給腳穿的不是!”他蹲下身子,一手從小啞巴手里接過虎頭鞋,一手握著她的腳腕,三下五除二就給套了進去。
見尺寸大小合適,許青白打量了一番,頗為自得滿意,笑道:“瞧瞧,剛剛好!”
小啞巴歡喜地不得了,小心翼翼地踮起腳尖,試著走了兩步,小臉蛋上,滿是緊張。
許青白哈哈大笑,朝她招招手,等小啞巴一步一試得地走了回來,許青白又幫忙將衣服替她換上。
如此打扮了一番,除了小啞巴露在外頭的小臉小手還有些臟外,已經不怎么像是一個討口的小乞丐了。
許青白牽起她的一只手,溫柔說道:“小啞巴,叔叔帶你離開這里,你愿不愿意?”
小啞巴雖然不明白許青白在說什么,但此時對身邊的人有一萬分的信任,她小眼睛明亮地望著許青白,鄭重點了點頭,又輕輕“嗯”了一聲。
許青白淺淺一笑,拉著小啞巴的手,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緩緩向著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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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此前一直很安靜,除了偶爾篝火爆裂的聲音,一些個流浪漢發出的鼾聲,四下再沒有聲響。
加之本來大家都在睡覺,許青白雖然說話小聲,但在安靜的殿中也顯得突兀得很。
一些個睡眠淺的人,這時已經被吵醒,發現廟里來了個陌生男人,還帶著穿戴得不倫不類的小啞巴就要離開,一個個的,既好奇,又疑惑,紛紛起身,坐了起來。
等許青白與小啞巴走到門口,殿中火急火燎地追出來一個中年漢子。
來人四十來歲,生得賊眉鼠眼,他穿靴戴帽,著衣打扮甚至有些講究,與殿內一眾乞丐完全不同。
許青白認識他,打過幾次照面。雖然不曾相互搭過話,但許青白知道來人的根腳。
這人姓孔,在這枉死城里,人送外號孔瘋子,是這群小乞丐的頭頭兒,平日里指揮著這群小乞丐出去乞食乞賞、甚至指使著他們去做些小偷小摸的不齒勾當,為人囂張跋扈,如同一條瘋狗,人人敬而遠之。
許青白還知道,這里還有不少斷手斷腳、被挖去眼睛、割掉舌頭的孩子,也是出自這位孔瘋子的手筆,為的也是讓這群小乞丐能更進一步地賣慘,更順利地領到打賞。
而孔瘋子,則躲在幕后,每日坐收其成。蓋有不服從管束、不聽從他命令,或者沒膽量去偷摸盜搶的小乞丐們,往往都被他暗地里打殺掉,或者干脆殺雞儆猴,明目張膽地拿來為自己立威了。
以至于這群小乞丐,提起這孔瘋子,莫不畏懼膽怯,如羊見虎,悉聽其令。
而小啞巴一直活得好好的,沒被孔瘋子拿來挖眼割舌,卻不是因為他心存善意。
小啞巴還是個小姑娘,這兩年能幫著討要點食物銀錢,而等再過上幾年,等小姑娘變成了大姑娘,那時候才算值錢,隨便往哪里一賣,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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