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橋,兩腳落到了實地,小男孩這才舉起胖乎乎的小手,一邊擦著汗,一邊擦著淚。他想起什么,轉身過來,對著金橋拜了拜,小嘴巴里稚聲稚氣地說了一聲:“謝謝啊...”隨即頭也不回,使出了吃奶的勁,一頭鉆進烏壓壓的人群里,往著第一殿的方向擠去。
這邊,許青白見那小男孩下了橋,橋上再無一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金色拱橋隨即開始渙散,終于崩塌。
隨著金橋的崩塌,那十萬文字光影也開始黯淡,最終消失在天際。
許青白嘆息一聲,果然不出他所料,文膽與十萬文字皆與他“有緣無份”,就此作別。
許青白又一連吐出兩口鮮血,受到的反噬不可謂不大。
枉死城中的異象消失,許青白這才轉身過來,對著崔判官為首的幾位抱了一拳。
他努力平復著胸口排山倒海的反應,拱手斷斷續續地說道:“讓幾位勞師動眾,實在抱歉...”
崔判官瞇眼盯著許青白,又瞧了瞧盤踞在他身前的那條白蛟冷笑了一聲。先前,其實也算他吃了一癟,沒有如預想中那般,輕輕松松就手到擒來。
“廢話少說!”領頭的崔判官沒開口,十大陰帥之一的豹尾卻是個火爆脾氣,直接開口說道:“你小子膽色倒是不錯,敢在地府胡來!既然自己舍得一身剮,那就要有被剝皮抽筋的覺悟...等到了十八層地獄,如果能不吭一聲,到時候本帥再敬你是條漢子!”
許青白笑著回道:“陰帥此言差矣,舍得一身剮,并不意味著就樂意任殺任剮,活著已是不易,誰又愿意死后還要遭罪呢!”
豹尾嘴上占不到便宜,也懶得占嘴上的便宜。他轉頭對著崔判官拱手說道:“還請崔判君替我擋住那條白蛟,屬下這就去將這小子擒下來!”
崔判官點點頭,示意豹尾只管雙手去做。
得到了明確的授意,豹尾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暴戾之氣,嗷嗷大叫著再次向城頭沖來。
白蛟護主,鼻洞中冒著兩團霧氣,一頭徑直撞去。
崔判官大喝一聲:“孽畜看招”,一筆后發先至,對著蛟身點來。
白蛟只得舍棄還在后頭的豹尾,硬接住這支后發先至的判官筆。
豹尾抓住這個空檔,人在空中,卻速度陡增,連著兩個騰轉,穿花一般繞過白蛟橫掃而來的尾巴,終于躍上了城頭,隨即大叫一聲,舉著巨錘向許青白劈頭蓋臉砸了下來
許青白的仙府之中,現在已無文膽壓鎮,也無十萬文字輔佐,仙府品階已從二品降為普通一品。
但這并不妨礙他從仙府之中取物。
許青白心念一動,煉天訣運轉,手中已多了一柄金色長刀。
有名刀昆吾在手,許青白心中大定,他不管結局如何,就算再無退路,就算是作困獸之斗,他也要戰斗到底。
他激發昆吾刀內的殺氣,一瞬間,城頭上刀光縱橫,金芒大盛。
“嘭”地一聲,金戈交擊,許青白向后滑去,一只腳已經掉在了城墻外頭,但最終還是止住了身形。
豹尾卻沿著來路,被砸下了城頭,飛在半空中,又被白蛟瞧準機會,拼著硬抗了崔判官一筆,強行對著豹尾補了一尾巴
那豹尾被一尾巴掃在胸膛上,如流星墜地般撞入城頭地面,一時地動山搖,揚起一大片塵土
白蛟一擊得手后,也不再與那崔判官纏斗,溜了回來,游走在許青白身前的空中,對著城下“龍”視眈眈。
許青白挽了個漂亮的刀花,站在城頭,收刀而立。
昆吾刀自帶殺氣,天生克制天下魑魅魍魎。而地府之中,譬如豹尾之類,雖然已經躋身十大陰帥之列,但終究還是半神半鬼的存在,對許青白手中的昆吾刀,有著一種天然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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