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似乎來得快去得也快,最終消散于無形。
眾人忙著收拾現場,有人拉來馬車,大家七手八腳地將馬匪尸體抬了下去,拉出小鎮去掩埋。
玉兒張羅著與廚子、老屠子、小屠子幾人一道,把歪嘴給收斂了,所用的棺材倒是木匠鋪里現成的!
對于飲恨黃泉的歪嘴,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在這兵荒馬亂的地方,大家對于生死,似乎多少都有過一些心理準備。
等收斂完歪嘴,瞧見還躺在地上的木匠與鐵匠,考慮到這二人雖然也死有余辜,但畢竟是多年的街坊,就這么暴尸荒野多少還是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玉兒又招呼著眾人從木匠鋪里抬出兩口棺材來,順帶也把這兩人一起給裝了進去。反正木匠這么一走,鋪子里倒還囤積了不少口棺材,只不過,木匠在做這些棺材的時候不曾想到,其中一口會是為自己而做!
牲口鋪的老板將先前馬匪們留下來的坐騎與許青白趕回來的那四騎都統統趕進了馬棚,然后抱著一個沉甸甸的袋子走過來,說是按市價折算成銀子了,要送給許青白。
許青白擺擺手,說道:“如果是要圖這些銀子,我先前幫你們搶下那十幾個錢袋子后就不會回來了!”
牲口鋪的老板執意要給,說道:“今天多虧了小哥,你就當是我們的一點心意,給多給少都不要嫌棄!”
許青白幾番推脫,反正就是不收。
那老板也是一顆鐵腦袋,最后有些生氣地說道:“你不收,難道要讓我一個人獨占了這么大的便宜?”
許青白笑道:“老板不妨將就這筆銀子算個賬,今天哪些人出力多些,拿來犒賞一下,大家一起分了...”
牲口鋪老板聞言,眼睛一亮,蠢蠢欲動,他對許青白豎起一個大拇指,稱贊道:“小哥還真是大氣!”
他瞥了一眼客棧馬棚那邊,問許青白道:“那匹瘦馬是小哥的吧,那我回頭給你換匹上等好馬,方便你日后趕路...”
這位老板是真心實意地想送出點什么,沒有半點客套作偽的意思。許青白覺得如果再一味推脫,多少有點不近人情,便笑著答應了下來,但也不忘叮囑道:“老板,你可別嫌棄我這匹馬現在皮包骨頭的,其實都是一路走來被餓著的,它身上的肉還能再長回來!”
牲口鋪老板咧嘴一笑:“養馬喂馬的事兒,不用小哥費心,這匹是涼州大馬吧,我知道,日后多投些干草,再加點精料,保管不會虧待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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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老婦人一行人前腳剛走,許青白不愿再跟他們在路上碰到,再加上如今身上一身黃沙,實在是清爽不到哪里去,于是便準備在小鎮上多留兩日再動身。
玉兒聽說后自然表示歡迎,還大手一揮免了許青白的店錢,笑著說想住多久都行。
許青白看廣場上人群都散去得差不多了,便準備回客棧去泡個熱水澡,洗洗身上的風塵。
玉兒追在后面,笑著問道:“這位客官,要不要人侍浴啊?”
許青白拿這位膽大的客棧掌柜沒有辦法,氣罵道:“好啊,你待會兒讓廚子梳洗一番鉆進來吧...”
玉兒故作驚訝:“啊!為什么是廚子?你喜歡長腿毛的?”
許青白知道不能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否則吃虧的只會是自己,他甩了甩腦袋,趕緊說道:“算了,你還是讓廚子得空幫我炒兩個小菜吧,一晃都大中午了,肚子已經在咕嚕咕嚕亂叫喚了!”
對面的玉兒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