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點點頭,說道:“這些年,甘泉國為了能多打造一支騎兵,嚴格控制馬市,如今涼州大馬在外面可是稀罕貨,很難遇到了!”
許青白問道:“老先生也是懂馬之人?”
老者笑道:“老先生不敢當!只不過老朽年輕時,曾有幸騎乘過一兩回,嘿嘿,別的不說,單是這馬的靈性,便能勝過這世上八九成的馬種!”
許青白點頭認可道:“確實如此!”
老者又問道:“看小哥樣子,不像是走村賣貨的吧,怎么到我們村子來了,實不相瞞,不怕你笑話,這里平時很少有外人進村,這些小兔崽子們,多半是把你當成那賣貨郎了!”
許青白看了一眼那幾個圍著馬兒轉的頑童,說道:“趕路途經貴地,眼見天色已晚,便想著能不能找個地方借宿一晚。”
“那還不簡單!”老者呵呵笑道:“小哥要是不嫌棄,就干脆在老朽家里歇上一晚便是了,正巧,老朽屋里還留有一壺燒酒,晚上剛好缺個伴兒!”
許青白自無不可,拱手相謝后,打發走了一群頑童,便牽著馬進了老者家的院子。
院子不大,但被打理得干干凈凈,地上不見雜物,就連農具都被堆碼擺放得井井有條。
一番交談得知,老者姓楊,名十安,年過古稀,一個人住在這里,看樣子是個喜歡干凈、有些講究的老頭子。
楊十安讓許青白進屋先坐坐,自己去炒兩個小菜一會兒下酒,許青白笑著說了一聲“叨擾”,便客隨主便,進屋四下參觀了一番。
整個屋子與外面的院子一樣,被收拾得窗明幾凈,雖然沒幾件像樣的家具,但看著卻不像是一處年過七旬的老頭子的獨居之所。
許青白驚奇地發現,堂屋墻壁上,掛著一把劍。
他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走到那把劍前一陣打量,只見劍鞘上并無積塵,想來是時常被楊十安取下來擦拭。
許青白取劍拔劍,只見白光一閃,一把利劍出鞘,它通體雪亮,吐露寒芒,許青白用手指彈了彈劍身,立有“鏗鏘”之聲顫鳴。
劍是一把難尋的好劍,見此,許青白對這名老者的身份愈發地好奇。
正巧,此時楊十安端著兩個碟子走了過來,見許青白手里正拿著自己墻上那把劍,他愣了愣,似乎也不怎么介意,開口問道:“怎么,小哥對劍也有研究?”
許青白告罪一聲,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實不相瞞,在下如今正好也在練劍,以至于看到好劍便管不住手,前輩恕罪!”
楊十安擺擺手,說道:“無妨,這把劍掛在墻上吃灰多年,能被一個劍客握在手里,再拔劍一回,也算是它的幸運!”
許青白將劍遞到對面人手中,問道:“前輩也曾是一名劍客?”
楊十安接過劍來,將手中寶劍拔出數寸,低頭瞇眼打量著這個追隨自己多年的老伙計:“哈哈哈,誰又想得到,一個如今在小村子里茍延殘喘、混吃等死的老頭子,當年也曾仗劍江湖,快意恩仇!”
楊十安說到興起,鏗鏘拔劍,抖手挽了一個劍花,即興來了一段劍舞。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許青白忍不住拍手稱快,站在一旁叫好道:“快哉快哉!”
楊十安一段劍舞完畢,又反手將劍遞到許青白手中,臉上有些期待。
許青白接過劍來,會心一笑,隨即拔劍出鞘,跟著來了一段樸實無華的基礎劍法。
“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酌貪泉而覺爽,處涸轍以猶歡。北海雖賒,扶搖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
楊十安皺起滿臉的老褶子,笑吟吟地望著許青白,欣慰不已,他同樣忍不住拍手叫好,直呼:“妙哉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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