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彩鳳點點頭,又表現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問道:
“許青白,當年有我父皇在,他見我被你所制,又對我疼愛有加,這才能讓你帶著你的兵全身而退!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你捅出這么大的簍子,我父皇他又不在了,我一個過氣的公主,可幫不上你什么忙了...”
許青白笑道:“還要你幫什么忙,你們宮里那位賊首都快要被我活捉了,剩下一群小賊還能把我怎么樣?”
慕容彩鳳聽到這話,怒目而視道:“誰是小賊來著,你說清楚?”
許青白顯然忘了這茬,話說得有些過頭了,便又賠笑道:“你現在是個無權無勢的過氣公主,不關你什么事兒...”
慕容彩鳳沒有繼續糾纏,兩道柳眉微蹙,正色說道:
“當今陛下性格孤僻執拗,你這般苦苦相逼、欺人太甚,只怕反倒會弄巧成拙!如果到時候他不計代價,寧死不從,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退路?你們就算攻破了上都、攻進了皇城又如何,單靠你們這幾萬人馬,可以一時鉆個空子,殺上一窩皇親國戚泄憤,但慕容氏才是大匈的正統,大匈的親王、郡王不下十幾位,他們眼下分封在各地,你又怎么能殺得完、殺得盡?到那時,面對四面皆敵的處境,你們還有沒有命活著回去?”
許青白明白慕容彩鳳所指,如果慕容栩當真被許青白逮來宰了,那么,大匈境內的各路大軍必將為了那張寶座聞風而動!到時候,誰能夠成功干掉崔嵬軍,誰就有一窺那寶座的資本!
真到了那個時候,面對天大的誘惑,崔嵬軍這邊必定會迎來各方瘋狂的反撲!
而就大匈目前各方情況來看,雖然上都城周邊暫時出現了兵力的真空,但遠未到傷筋動骨的地步!許青白的這支崔嵬軍,恐怕很難有一個活口回去!
許青白笑道:“我一個打赤腳的,怕你們這些穿鞋的金枝玉葉干什么!”
慕容彩鳳著急道:“許青白,你個天打雷劈的!難道真的大逆不道,真想動刀子不成?”
許青白悶聲不語。
慕容彩鳳這一下子真急了,她霍地站起來,指著許青白的鼻子罵道:“你是不是連我也要殺,今夜前來,就是為了來與我告個別!”
許青白跟著站起身來,按住慕容彩鳳的肩膀,想要把她按回座位上,溫言細語地好好說話不行嗎,干嘛要吵吵鬧鬧!
慕容彩鳳扭著肩膀,將許青白的手甩開,氣急敗壞地說道:“你見好就收,差不多就得了,大越許你什么好處了?值得你這般心狠手辣,要趕盡殺絕?”
許青白見勸不住,只得小聲說道:“我二師伯死了...”
只一句話,便讓慕容彩鳳把剛到了嘴邊的尖酸話給咽了回去,她愣了愣,換她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許青白苦澀說道:“我知道,戰場上嘛,管你是小卒還是兵圣,都得有隨時馬革裹尸的準備,但慕容栩授意牙門院下毒,手段卑劣,為人所不恥,我需為師伯討個說法!”
慕容彩鳳頹然坐了回去,實在是許青白給的這個理由,她也不好反駁。
人生天地間,受父母長輩之恩而不孝,與禽獸何異!
七尺一男兒,置殺親之仇而不報,有何顏茍且于世!
慕容彩鳳是多少知道一些許青白的身世的,她甚至知道,許青白之所以走上修煉這條路,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有能力去揭開父親許立德的那個謎團!
以德報德,以直報怨,這是他從小就認定了的理兒,更是支撐著他這些年來,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信念!
以至于慕容彩鳳都不忍心為了她自己,為了達成某個目的,今天將許青白這個信念給否定掉,甚至讓他有那么一點的動搖
慕容彩鳳長長嘆息一聲,只是喃喃說道:“許青白,不管你信或不信,我都告訴你,無論是陛下那邊,還是牙門院這邊,我事先都不知情...”
許青白點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道:“我知道!”
“嗯?”慕容彩鳳疑惑看來。
“不然的話,我...”許青白突然頓住。
“不然你要怎樣?”慕容彩鳳挑眉看來。
許青白撓撓頭:
“反正...不會像現在這般,坐下來與你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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