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觀音奴的臉色立刻一沉,眼神如刀鋒般掃了他一眼,眸中寒光閃爍。
野力茹迷猛地一哆嗦,臉上的笑僵住了,像被抽了一鞭。他頓時反應過來,連忙縮著脖子改口:“啊……不不不,錯了錯了!老板!老板,請您隨我來!”說罷,不敢再多看一眼,轉身快步走到院角,推開一扇半掩的老舊木門。
門軸“吱呀”一響,一股潮濕的氣味撲面而來,露出一條幽深狹窄的石階小道,像是通往地底的貓腹。野力茹迷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聲音低了八度:“就在下面,您請跟我來。”
觀音奴緊隨野力茹迷,緩步踏下那道狹窄陡峭的石階。幾盞油燈掛在潮濕石壁上,發出搖曳的昏黃微光,勉強驅散四周濃重的陰影。地下室冷得像一口沉井,光線一寸寸被吞沒,連空氣都仿佛凝結。
最深處,那幾排生銹的鐵柵欄赫然在目,如野獸張開的獠牙,封鎖著十幾道形銷骨立的身影。有人蜷縮在角落,裹著破布,不停顫抖;有人靠墻坐著,頭垂如垂死的野狗,渾身上下只剩一口吊著的氣。偶有一聲咳嗽或低語劃破死寂,反倒更顯壓抑。墻角水漬發出腥腐惡臭,地上散落著幾塊發霉的殘餅,像是被啃剩的豬食。鐵欄上的銹痕斑駁,還有些被抓破的血跡與抓痕,一道道觸目驚心,像是徒勞而絕望的哀號刻痕。
觀音奴神情一沉,眼中霜意頓起,語調透著壓抑不住的怒火:“我不是早就說了么?咱們接下來要做的是正經買賣!怎么——你們還在搞拐綁架賣這一套?”
觀音奴話音未落,猛地一轉身,披風卷起一陣凌厲的風聲,“啪”地甩在野力茹迷胸口,打得他一個踉蹌后退。觀音奴隨之上前一步,目光如刃,話語一字字冷冽逼人:“我不是親自給你牽線,讓你搭上扎伊納布了嗎?她那人,嘴是饞了點,心可機靈得很——門道多得能繞你五圈。跟她做買賣,哪怕只撿她指縫里漏下的幾顆芝麻,也夠你們吃得撐破肚皮。你倒好,還敢沾這口腥?”
野力茹迷額頭冷汗涔涔,像被扔進炭火里,急忙舉手后退,連連辯解:“老板,冤枉啊!這些人真不是我們親手抓的,全是從別的販子手里收來的——現成的貨,我們只是轉手賺點辛苦費……”他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去,眼神四下游移,像怕風里藏著耳朵。他咽了口唾沫,湊近幾步,低聲又補了一句:“這……其實是扎伊納布安排的。她說就短期倒一波,快進快出,沒風險,還……真挺賺錢的。”
觀音奴愣了半瞬,眼底忽然掠過一絲冷冽的訝異,像是不慎吞下一枚冰核。她緩緩瞇起眼睛,冷笑一聲,唇角勾出一抹譏諷:“她?呵……這條狐貍精倒是藏得夠深——連這等見不得光的腌臜買賣也肯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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