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蘭沙幾乎未作思索,脫口而出:“不是!”他頓了頓,語氣更堅定了:“是因為我相信,只有你,才能帶沙陀人重新崛起。不一定要在震旦——哪怕是在別的地方,也可以。”
李沁怔了怔,沒料到這個一向寡言的少年說出這番話來。夜風拂面,他的神情卻忽然柔和下來,似被什么擊中了心底最深處。
“原來你看得比我還遠……”李沁輕聲道,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眼神里卻是一片沉靜遼闊的光。他望向遠方,仿佛看見了一條嶄新的征途,在星光下緩緩鋪展。
……
在波斯高原崎嶇的山谷間,一條蜿蜒的土路被駱駝與騾馬反復踩踏,揚起陣陣塵土。沙陀商隊緩緩行進,車轔轔、駝馬啼啼,木輪的吱吱聲與蹄鐵敲擊石板的脆響交織成一曲沉默的征途。
山風從谷口吹來,帶著草甸的清香與雪峰的寒意,拂面如刀。商隊旗幟在風中獵獵招展,旗邊早被風沙磨得破損卷角,如同沙陀人流離飄零的命運殘痕。
李騰騎在一匹棗紅高馬上,面龐被寒風吹得泛紅。他神情肅穆,眉頭緊鎖,目光越過前方車馬,似穿過千里風塵。他低聲喃喃,自言自語:“罷了……或許真只有他那樣的二流子,才能成就大業……”他的話語被風卷走,消散在山谷深處,像是對命運投下的一粒微塵。
身后,商隊護衛披著皮甲,手按彎刀,警惕地掃視著兩側嶙峋的山崖。陽光透過云隙灑在鐵器上,映出一片隱隱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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