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叫她是我的肖像畫,卻被她畫成這樣,哎!”李漓挑眉,無奈地笑著對貝爾特魯德回答道,隨即又轉向阿涅賽:“要么把夫人添加進去?”李漓的語氣輕松,試圖緩和氣氛。
阿涅塞站在畫架前,金色發梢在火光下閃耀,藍色粗布裙的袖子依舊挽著,露出白皙的小臂。她放下炭筆,冷淡地瞥了李漓一眼,語氣平直如刀:“加不了,沒空間了。”她的聲音不帶一絲妥協,眼中透著藝術家的傲氣,仿佛畫布是她的領地,任何人不得擅改。
客廳的氣氛倏然凝固,連牌桌上翻牌的嘩啦聲似乎也沉了幾分。扎伊納布咬著椰棗糕,悄悄朝蓓赫納茲遞了個眼色;蓓赫納茲挑眉輕笑,像是早知會如此;蕭書韻則垂眸理著牌面,嘴角微揚,一言不發;赫利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眼中全是看好戲的興致。
夏洛特輕拍李薰的頭,示意她繼續寫字,目光卻悄然掠過貝爾特魯德,眼神里多了幾分不安。
“不過,倒也不是完全不行,”阿涅塞話鋒一轉,語氣略緩,眸中卻滑過一抹狡黠,“除非——”
“除非什么?”貝爾特魯德挑眉,雙臂環胸,饒有興致地望著她。
“加錢,重畫。”阿涅塞斬釘截鐵地道,嘴角上揚,帶著幾分近乎挑釁的笑意,“得付兩張畫的錢!”
阿涅塞這直白得近乎無恥的開價讓眾人一愣,旋即牌桌邊爆出一陣哄笑。扎伊納布拍案大叫:“阿涅塞!你這藝術家,怎么比我還愛錢!”
“沒問題!”貝爾特魯德毫不猶豫,眼中燃起斗志,披風一甩,氣勢如虹,指著李漓對阿涅賽說道,“我要站在他身旁!”她的聲音鏗鏘,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在市政廳發號施令的她又回來了。
“不對,夫人,應該是您坐下。”阿涅塞冷靜地糾正,指間炭筆轉了個圈,如同一柄在藝術殿堂中指點江山的權杖。她的語氣不疾不徐,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執拗:“總督大人應站在您身旁。這才協調。”她微微側首,金發滑過肩頭,眼中已浮現對新構圖的熱情與興奮——那是藝術家的高傲,也是實踐者的敏銳。
“那就干脆,把我們也畫進去吧!”維奧郎蹦到畫架前,一把拽住艾麗莎貝塔的手,綠色毛衫在爐火邊宛如新芽破雪。她眼睛亮晶晶的,聲音輕快,像唱歌一樣撒嬌:“這樣才像個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