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盞五人一路上聽到的中文,雖然包含一些港臺口音,但整體確實比日語都多,可能因為都是從中國飛來游客的緣故,但也有一部分是日本的中國人比例相當之高。
宋盞五人出了到達甬道,就看到舉著接機牌的一男一女組合走了過來。
“請問是包女士么?”率先說話的是其中的女人,她穿著黑色的制服,手上戴著白手套,是包娜定的民宿管家。
“沒錯,麻煩你們接機了。怎么稱呼?”包娜說道。
“叫我良子就行。”管家中文很好。
“啊?你是日本人么?完全看不出來。”包娜說道。
“是的,我們民宿老板是華人,我們接待的也都是像您這樣的中國客人,所以漢語是必備。”管家解釋道,“客人都已經齊了吧?有去衛生間的么?”
包娜說道:“我們都已經去過了,直接出發吧。”
在飛機上幾人已經吃了簡單的飛機餐,商量好到了住的地方再吃飯。
跟著管家的男人是司機兼民宿服務員,同樣是日本人,漢語不太好,話不多,只是默默地將包娜和洪芳的大箱子接過來,女管家也主動接過宋盞的小箱子,宋盞拖著傅朝顏的箱子,厲俊則自食其力。
上了一輛豐田埃爾法之后,車子緩緩駛離機場。
成田機場位于千葉縣成田市,距離東京市中心80公里,開車要一個小時。
今天天氣偏冷,因為有薄霧導致路上的車看不真切,車內座椅很舒服,駕駛位在車子右側。
日本是左側通行,既有遵從英制的現代交通規則緣故,也有古時日本武士左側佩刀避免相撞的歷史原因。
這對于習慣右側通行的中國人來說很不習慣,像宋盞在美國租車駕駛,也是因為美國是右側通行,所以可以無縫切換。
路上包娜在和管家核對住宿信息,以及林許智那邊的接機情況,厲俊則用自己強大的溝通能力在和日本司機小哥對話。
他一會兒用英語,一會兒用中文,偶爾還用手勢,導致司機小哥開車同時偶爾還要看他動作,非常忙亂。
洪芳就在旁邊看著咯咯咯地直笑。
宋盞和傅朝顏則坐在最后一排,趁著前面沒人注意,衣服遮擋著拉著手,嘴上的話倒是一本正經。
“機場還挺遠的,我看寫的是在千葉縣成田市,這里的縣和市都是和中國倒過來的么?”傅朝顏隨口說道。
“確實和中國不一樣。”宋盞想了想說,“中國隋唐時期是道-州-縣三級,日本是唐的屬國,也遵循唐制,唐滅后,日本不承認后面的王朝,日本文化制度上受中國影響就斷崖式漸弱了。”
“后來中國宋時改道為路,又在元改為路省,清直接省略為省,所以才變成中國現在的省-縣制,而日本一直保留縣制。”
傅朝顏又問道:“那市是怎么來的?”
“這一點倒算是中國學習的日本,因為日本只有縣嘛,但每個縣又很大,不好管理,就把人口超過3萬的設了市。”
“民國時期,引入外來思潮,北洋政府也學著反過來將人口超過5萬的大點的縣稱為市,慢慢的,“市”就成為夾在省和縣之間的行政單位了。”
傅朝顏只在國內上過國際初中,高中上到一半就出國了,歷史只學了基礎的通史,對這些細節自然沒有宋盞這個“家學”傳承的人積累深厚。
“少在我面前掉書袋。”傅朝顏不像江云杪,更多時候不會直接夸宋盞,反而處處顯得強勢,說道,“我不知道什么縣市的區別,千葉縣,我只知道千葉豆腐。”
宋盞毫不在意,而是一邊默不作聲地撓著傅朝顏的手心,一邊問道:“我沒吃過。這個豆腐,好吃么?”
傅朝顏瞇著眼睛,笑道:“你要試試么?”
“小心豆腐咬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