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傅朝顏說道。
宋盞和傅朝顏這邊剛出發,京城市文化局主管網絡市場監管工作的楊聯楊副局長,此時正在辦公室接待一位年輕人。
年輕人大概二十六七歲的樣子,風度翩翩,穿著藍色的高定西裝,正用噴壺給辦公室里的君子蘭澆水。
他動作熟練優雅,對君子蘭的葉片情況了如指掌,不知道的還以為花是他養的呢。
“楊叔這君子蘭有年頭了吧。”年輕人問道。
“還行,十幾年了。”站在年輕人身后的楊聯笑道,等年輕人把噴壺里的水用完,他又遞過來一只裝滿水的噴壺上去。
“不用不用,澆水太多也不好,楊叔你養這么多年,這點還不清楚么?”年輕人教育道。
“哈哈哈,我就瞎養。”楊聯頗為尷尬地說道。
“怪不得。”年輕人直起身,從兜里掏出一只手帕擦了擦手,坐到沙發上說道:“我看這君子蘭半死不活的,怕是好多年不開花了吧。”
楊聯說道:“嗯,有五六年了,都說君子蘭養三五年就能開花,我這養了十幾年,就開花一兩次,不過養久了有感情,我就帶著它一路過來。”
年輕人笑了笑:“那您還挺懷舊的,把這花一直帶在身邊,它跟著您,有福了。”
楊聯笑了笑:“也沒什么大福,我什么樣,它什么樣唄。”
年輕人說道:“哪能呢?有福,有福。我看這花葉子也養得差不多了,開花條件是夠的,可能就是換換位置的事。”
“改明個,您試試,把它擺在朝陽的位置,這陽光足一點,說不定就開了。”
楊聯說道:“曬太陽?那不得給花曬死了。”
年輕人笑道:“人都得曬太陽,花也得曬呀。沒事,花自己知道跟著太陽走,它精著呢。”
楊聯和年輕人對視一笑,說道:“好,改明我試試。”
“再說說你的事吧。”
“那個冰糖科技,到底哪得罪你了?”
年輕人聳了聳肩,說道:“沒得罪我呀?”
“我就是偶然看到了那種貼子,您知道的,咱是有紅色基因在,嫉惡如仇啊,眼里容不得沙子。”
“這種事,我肯定得管。我自己是個廢物,所以這不就想到楊伯伯了么?”
年輕人說得輕松,楊聯卻是沉默不語。
“不好辦么?”年輕人問道,“楊伯伯,您依法辦事,您就當我是一個普通的舉報人,別把我當我爸的兒子。”
“您看成么?”
楊聯只能笑了笑,心中卻不忍不住罵娘道,你還能換個爹不成?
“要求整改肯定沒問題,不過如果他們繼續向上反映,其實也按不住多久,畢竟這種事情,說到底不是什么不可饒恕的問題。”楊聯解釋道。
年輕人喝了一口茶,說道:“沒關系呀,咱們是文化人嘛。”
“講道理的,以教育為主,教育老實了就行。”
“如果教育不了,咱們再抽他嘛。”
“抽幾次就好了,您說呢?”
楊聯冷汗一冒,說道:“對頭,對頭。”
楊聯想著,誰惹上這個小祖宗,才是真的倒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