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陳希庭的電話響了,手機在秘書那,秘書看了一眼說道:“書記,是一個生號碼,直接接么?”
陳希庭微微點頭,號碼生沒關系,這部手機只在工作中用,不會有閑人打過來。
“喂您好。”秘書接過電話。
“是陳希庭同志么?”電話那頭是一個略帶疲憊但又充滿威嚴的聲音,“我是江培豐。”
秘書將電話捂住,回頭對陳希庭說道:“書記,是一個叫江培豐的人打過來的。”
秘書剛跟陳希庭不久,主要接觸京城的各級領導,人還認不全。
陳希庭感覺江培豐這個名字耳熟,稍稍想了一會兒后,眼睛一下睜開了,說道:“他說他叫江培豐?”
秘書點頭。
陳希庭伸手道:“電話快給我。”
秘書將電話遞過去,陳希庭接過后立刻笑道:
“是培豐同志么?我是陳希庭,抱歉啊,路上信號不好,怠慢了。”
電話那頭江培豐說道:“不打緊,是我冒昧這么晚打擾您休息了。”
陳希庭趕緊說道:“哪里哪里,培豐同志太客氣了,上次人代會上,你的發言我就印象深刻,只是一直沒時間請教。”
“胡同志提倡大家向你學習,咱們還是應該多交流交流,我正缺這種機會呢。”
陳希庭表現得非常客氣和謙遜。
“希庭同志過獎了,有機會我們互相學習。”電話那頭江培豐說道,“這么晚打擾確是有事相談。”
陳希庭趕緊問道:“培豐同志,您直說就好。”
江培豐說道:“希庭同志,您知道我主要在西南主持工作,對京城情況并不了解,對于先進的工作指導方針和方式方法也有些落伍了。”
“我認識一位小友,在京城的公司相繼遭遇各部門的檢查和查封,經營和發展難以為繼。”
陳希庭驚訝道:“哦?有這事?”
江培豐說道:“是的,我不了解具體情況,只是聽說是一位叫陳子恒的人授意的。”
“陳子恒沒記錯應該是令郎的名字,我不知道其中是否有誤會。民營企業的事情我不該插手,奈何這位小友確實和我有一些交情。”
“我不是在為他說情,如果企業有任何的問題,依法辦事理所應當。”
“但如果有人打著令郎的旗號,扯虎皮辦壞事,我想這是對您名聲的玷污,也是對京城營商環境的破壞。”
“您說對么?”
陳希庭的臉色在燈光下依舊暗得如墨,他知道在京城不可能有人打著陳子恒的旗號做事,一定是陳子恒這小兔崽子自己搞出來的。
陳子恒的事情他也了解一些,一般他只是裝作沒看見,這一次沒想到他闖出這么大的禍來。
要知道,江培豐是什么身份,他是西南的主事人,而且是局里的委員,已經得到了重點栽培,比他高了一個級別,遠不是他能得罪的。
“培豐同志,我向你保證,這件事情我也是剛剛得知,如果情況屬實,我一定嚴肅處理,一定盡快給你一個交代。”
陳希庭保證道。
電話里江培豐說道:“唉,希庭同志言重了,我不重要,不是給我交代,是給黨和人民一個交代。”
“我還是那句話,遠隔千里,實際情況如何我并不清楚,但我相信希庭同志的人品和能力,一定能把此事查清楚。”
“三十年改革開放,國家處于快車道發展階段,我們難免有一些發展中忽略的問題。”
“最近局里商議后,席同志也表示,我們也是時候抓一抓內部問題了,這個關鍵時期,莫要自誤啊!”
江培豐的話如同重錘,一下一下砸在陳希庭的心上。
掛了電話后,陳希庭強壓心頭的怒火,立刻命令道:“不去富力城了。”
“去小兔崽子那。”
“開快一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