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是帶來了一位數學家,周元燊,哥倫比亞大學數學系統計專業的教授。
麥克納馬拉是在周元燊和陳景潤之間選,一方面因為陳景潤做的是數論,統計學會更貼合他想要的方向。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林燃,在數學領域是全能的。
周元燊除了是哥大教授外,還是ibm公司的托馬斯·j·沃森研究中心的研究員。
另外一方面是因為周元燊是親roc的數學家,曾經在國立臺大擔任助理教授,而陳景潤在公開場合沒有表露過立場,又在紐約城市大學這樣偏左的高校任教。
所以最終麥克納馬拉選擇了周元燊,將他帶到了前線。
總之在麥克納馬拉看來,這就是教授的替代品,數學家、華裔、哥大教授,好吧,就你了。
抵達西貢后,工程師們擴建了軍事援助指揮部地下室搭建的臨時分析中心。
墻上貼滿流程圖,空氣中回蕩著風扇聲和fortran代碼打印聲。
麥克納馬拉的命令迅速下達:第1騎兵師的一個加強連,一百五十名士兵,配備m16步槍和無線電臺和gps定位設備。
在直升機掩護下推進到阿紹谷墜機現場。
叢林中,士兵們在泥濘中跋涉,雨水浸透軍靴,警惕著隨時有可能出現的伏擊。
連長湯姆·哈里森中尉低聲下令:“分散搜索,優先找導彈碎片,別碰爆炸物,標記位置。”
兩小時后,他們在焦土中發現第一塊殘骸:一個扭曲的鋁殼電路板,表面蝕刻著圖案,還有一截天線。
士兵們用帆布袋小心打包,空運回西貢。
“部長,我們的初步模型顯示,”ibm的團隊負責人哈里斯·韋伯報告道。
他胡須凌亂,眼睛因徹夜調試而布滿血絲。
被派到西貢來已經夠糟糕。
要不是因為這是白宮的命令,ibm的副總裁親自分配到他身上,并且給予了充分的假期。
哈里斯·韋伯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跑到這鬼地方來的。
好在之前進度不錯,麥克納馬拉私下沒少和他們說,在圣誕前就能結束這場該死的戰爭,他們會帶著榮譽和戰果回國過圣誕節。
但現在出現的插曲,讓所有人精神都有些緊繃。
失去制空權的美軍,那還是美軍嗎?
這場戰爭又要重新回到絞肉的模式時,他們不說今年結束,他們能不能贏都是未知數。
“基于這些殘骸的雷達回波數據,這導彈的尋的頭不是純紅外,它有模擬自適應濾波,能在毫秒內切換頻率。
我們的衛星定位信號被干擾了,誤差從厘米級跳到米級。
毫無疑問,在socialis陣營中,只有華國的半導體技術能夠達到這樣的硅基電路密度。
只有他們在半導體領域能趕上我們的an/apq-120。”
an/apq-120是西屋電氣為麥道f-4e幻影ii制造的飛機火控雷達,這是一種全固態雷達,它很緊湊,可以與大炮一起安裝在機頭中。
在整個越戰中,阿美莉卡的電子對抗技術快速發展。
在1965年的滾雷運動中開始大規模運營,他們在飛機上攜帶外部吊艙,這些外部吊艙會發射噪聲和欺騙信號,來迷惑敵方雷達的鎖定。
波形技術會允許飛機生成特定頻率的信號,模擬假目標或覆蓋真實信號。
同時也會攜帶機載接收器偵測敵方雷達信號,讓飛行員可以提前規避。
除此之外,還會投放金屬箔條來制造雷達雜波,分散導彈注意力,使用熱誘餌彈對抗紅外制導導彈等。
阿美莉卡的電子對抗技術在快速成熟。
而蘇俄方面,到了1967年開始,他們的電子情報專家和設備也不得不親自下場,來維持戰場的平衡。
現在的情況是,過去gps的出現打破了平衡,華國的新型導彈,試圖把平衡恢復。
韋伯指著投影儀投射的圖表:一條曲線代表蘇制導彈的彈道;另一條則是龍影的射擊路徑。
后者準確預判了美機的右轉規避。
電路板上數百個晶體管的集成度顯示其技術成熟程度。
麥克納馬拉點點頭,敲擊著桌子。
“建模它。
用蒙特卡洛模擬跑一千次場景。變量包括風速、電子對抗強度、衛星信號冗余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