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紹的屋子就在國子學最前面,劉羨到時,房門在大開著,可見一名中年儒士正在桌案前提筆抄書,姿勢端正,模樣古板,正是嵇紹。
劉羨敲了敲門。
嵇紹抬頭看了他一眼,手中的筆停下來,說道:“是你啊,快進來。”
劉羨上前行禮道:“見過祭酒。”
兩人確實也算是熟人,此前嵇紹看在阮咸的份上,參加過劉羨的元服禮與成婚禮。
“不要這么客氣,你是我世叔小阮公的弟子,按輩分來說,我應該稱你為弟,你應該稱我為兄。”
不同于古板的外表,嵇紹的言語非常溫和,甚至有心情和劉羨玩笑。
劉羨道:“祭酒玩笑了,晚輩豈敢與今之郤缺并稱?”
今之郤缺是養父山濤給嵇紹的評價,指嵇紹和春秋時晉國上卿郤缺一樣德才兼備。面對這句不痛不癢的馬屁,嵇紹笑了笑,沒有跟劉羨繼續深究,而是取出了名冊,用朱筆在劉羨的名字上劃了一個勾。
畫完后,嵇紹把名冊放回原處,再次說道:“并稱不并稱,本也是說不好的事情。我和世叔聊過,你的才學很好,放在這一屆國子學里,肯定是名列前茅。”
聽到嵇紹如此夸獎自己,劉羨自然是非常高興,口頭上還要推辭道:“祭酒過獎了。”
嵇紹笑著擺了擺手,說:“但你也不要自傲,現在的國子學,學風不振,哪怕是整個太學,值得稱道的人也寥寥無幾。但這并不是因為缺乏少年天才,而是他們在荒廢時光,最后泯然眾人,明白嗎?”
“明白,學生一定努力。”劉羨對國子學的學風也有所聽聞,由于完全不擔憂出路,所以不乏有學生報道之后,直接消失,第二年坐在家里就能拿到中正的品第。
嵇紹看他神色不似作偽,點點頭道:“這里平日都是自學,沒什么管教,有疑問可以去請教助教。不過以你的水平,在這國子學,其實也學不到太多東西。所以你來不來,我不做太多要求,但我和謝衡博士都有講會,五日一小講,十日一大講,都在下午未時,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來聽聽。”
“是,學生記下了。”
“那你就在校舍轉轉吧,我就不留你了。”
“我差點忘了一件事。”正當劉羨準備離去的時候,忽然又被嵇紹叫住,他說,“這一屆國子學,公侯子弟極多,你要當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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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啥存稿了,再放兩天恢復日更四千了,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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