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楊駿,他手下里唯一會用兵的,不過是楊濟一人。但楊濟又被他排擠,不在太傅府內。府邸里的甲士看起來不少,但沒有合適的將領,又有何用呢?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犬罷了!”
“加上今日楊駿到婚宴上求饒,他已經是膽寒了!只要我急攻如雷,猛進如風,令他肝膽俱喪,兵馬再多,又能如何?”
衛瓘又道:“不宜過分低估楊駿,他做了這么久的輔臣,總有幾分不凡在。哪怕是貓犬鼠兔,逼到絕境,也會做困獸之斗,何況是他這樣一位太傅呢?”
孟觀則笑道:“我等武人,早就做好了與人死斗的覺悟,若他真敢如此,我等難道就不敢亮劍嗎?所謂勇者武人之魂,一勇可勝萬敵,古之善戰者,都通此理。當年宣皇帝在曹爽拜謁高平陵之際,以區區三千死士,就能令掌握天下兵馬的曹爽束手就擒。對方勇,只要我方更勇,敵人便自然怯弱,說的就是這么一回事。”
他接著說:“諸位若不信我,大可先準備一支別師,若我前方進攻不力,不幸身死,再讓這支別師后繼而入。有此兩手準備,楊駿怎能不死!”
“唔,”眾人聞聽此語,都不禁微微點頭,那些幾十年前已經成為傳說的金戈鐵馬歲月,如今都仿佛出現在眾人面前。
尤其是衛瓘,他情不自禁地用左手虛握腰間,試圖抓住二十多年前腰刀的刀柄,心中贊嘆道:“好一個孟觀!我從軍多年,和公卿討論軍略,無不平淡如水,味同嚼蠟。此人一番話,卻令我心中血熱,有策馬入陣的沖動。好一個勇者武人之魂!這樣的話,我只在當年見姜維的時候,才聽說過類似的言語。”
于是果斷贊同說:“后生可畏,孟叔時有將帥才啊!你方才說的那些,我都同意!”
衛瓘作為參會眾人中唯一的元勛宿將,有他首肯,孟觀的提議自然是全部通過。就連賈謐也露出了劉羨感到非常熟悉的眼神,那是忍不住想要踐踏孟觀的渴望。
但劉羨此時卻察覺到了一個漏洞,他斟酌片刻后,對孟觀問說:“楊濟怎么辦?不是說他府中有四百秦中死士嗎?是不是會生出些變數?”
“若他趁機率眾到東宮,以太子太傅的身份脅迫太子,以太子為人質,而后領太子衛率,然后殺出洛陽,那就大事不妙了。”
對于天下來說,太子司馬遹的重要性絲毫不遜色于當今的陛下,甚至還猶有勝之,畢竟他是晉武帝司馬炎選定的繼承人,可以說沒有太子司馬遹,可能當今的天子就難以登基,如果落到他人手中淪為傀儡,后果也將是不堪設想的。
孟觀道:“這個不用擔心,東宮在城東,楊駿、楊濟府皆在城西,只要能夠成功戒嚴,街道上都是我們的人,楊濟如何能從城西殺到東宮呢?如果能夠成功,那大概是說,我們全都活不成了。”
說到這,他輕松地笑笑,在座的眾人也大多同意這個推論。在大家看來,今日這個婚宴后的密會,可以說是圓滿達成了,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在這場政變后的格局里謀得自己的新地位。
劉羨也被孟觀說服了,但當他把目光看向不遠處的賈謐時,正好又對上這位同齡人挑釁般的冷笑。
他心中咯噔一聲,隱隱生出一種預感,這次的政變備案,恐怕不會如想象般的順利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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