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秀受了這等譏諷,仍然是笑容滿面,他徐徐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想為魯公辦成這件事啊!”
“那你就去辦吧!”
賈謐全然沒把孫秀的話放在心上,他隨口說道:
“我的條件不變,他能到我家門前來,當著大庭廣眾的面,給我磕幾個頭,從此以后為我效力,我就讓他出征關中。”
等孫秀離去后,賈謐轉眼就把這件事忘了。
作為朝政真正的執掌者,賈謐擁有自己的驕傲。在他眼中,除了那寥寥幾個親人外,其余的那些人,無論是高官顯貴,還是平民百姓,其實都是一樣的,要么是奴才,要么就是不聽話的奴才。也就是很久以前對劉羨他所說的,這世上的人,要么是朋友,要么就是敵人。
賈謐是永遠不會向那些不聽話的奴才表現什么的,他自詡為王者,所謂王者之風,就是要讓那些奴才自然臣服在地。而對于不臣服的那些奴才,賈謐又將他們分為能殺的奴才,與不能殺的奴才。能殺的自然要趕盡殺絕,而對于那些有一定影響,不能直接誅殺的,賈謐則會徹底地閑置與打壓。
總而言之,別說什么劉邦式的化敵為友,就連一點點微末的交好手段,賈謐都不愿使用。大概只有這樣,他才能獲得如此純粹而直接的支配感吧。
不過另一方面來說,賈謐也是仁慈的,他不會和那些不聽話的奴才置氣,若是有人迷途知返,愿意重新表忠,他也向來是來者不拒的。
所以賈謐才會說,只要孟觀愿意認清自己的地位,賈謐就同意選他為將出征,這并不是一句假話。
但這么久了,賈謐也明白這一點很難做到,畢竟奴才們總是做著自己才是主人的夢,不到夢碎是不肯死心的,所以他根本沒對孫秀沒做什么指望。
可結果是出乎意料,兩日后的一日下午,孫秀竟當真帶著孟觀過來了。
孟觀光明正大地打著上谷郡公的旗鼓,從最繁華的銅駝街上路過,而后停靠在魯公府前,當著眾人的面,孟觀下車拜倒,對著公府的門楣三拜。
這一下實在是出乎所有人預料,自從元康元年的楚王之亂后,他退出政壇幾乎已經六年了,雖然沒有官職,但爵位已經達到公爵,還有什么可求的呢?為什么還要來向賈謐服軟呢?即使服了軟,他又能從賈謐手中得到什么呢?這些問題里,有的大家能猜到,有的則不能猜到。
但不管怎么說,結果是很明白的。孟觀數年來的清流官聲一朝毀盡,換來了賈謐的開懷大笑。
到了這個時候,西征主帥的人選終于定下來了。上谷郡公孟觀得到起復,被任命為積弩將軍,使持節,有都督關中諸軍之權,在洛陽練兵一年,將于元康八年七月,出征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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